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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緩緩吟道:“簾暮疏疏風透,一線香飄金獸。朱欄倚遍黃昏後,廊上月華如晝。別離滋味濃於酒,著人瘦。此情不及牆東柳,*年年如舊。”
“此情不及牆東柳,*年年如舊。”秋蕊香低念這幾句,人彷彿痴了,但失神不過一瞬間,她又恢復成風情萬神的女子,“果然好詞,不知叫什麼名字?”
“秋蕊香,這詞名字就叫秋蕊香。”趙劍秋微笑,再看柳易生,仍然是笑容依舊。
“多謝狀元公。”秋蕊香走到琴桌前坐下,手輕撫琴絃,開始唱曲,唱的正是那首“秋蕊香”:“簾暮疏疏風透,一線香飄金獸…”
……
“那個,柳兄,你說的逛花街的進士多了去了,是什麼意思?”真的來花街只是看看熱鬧,所以回去的路上趙劍秋把這個疑惑問出來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柳易生回答道。
“真的沒關係?不會有人管著嗎?”趙劍秋的歷史知識多半來自影視劇和小說,但好像每本書裡都寫著官員上花街都是偷偷摸摸的,更別說新科進士了。
“誰會管這個。”看趙劍秋似乎對這事確實一無所知,柳易生索性舉例說明,“讀書人就要風liu而不下流,記得三十多年前,有位狀元為了赴紅顏知己的約會,可是連瓊林宴都不參加了,聖上派人催了又催,請了又請,那位狀元爺就是一句話,他與佳人有約在先。”
“那狀元爺後來怎樣了?”趙劍秋追問,還有比李白“天子呼來不上船”更任性的人物?
“後來,那狀元爺就位極人臣,成了今年的主考官。”柳易生笑笑,公佈答案。
楊博?!當年狂放不羈的狀元爺就是如今謹小慎微的老丞相,趙劍秋驚訝極了,歲月還真是能改變人啊。
……
是啊,歲月不饒人,柳易生也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變成什麼樣,不過這逛了一晚上,目前最吸引他的是枕頭。
和趙劍秋、江天暮各回各屋,柳易生去推自家房門,指間碰上門的瞬間他稍微停滯一下,馬上又若無其事的開門進去,不過換成了左手,右手藏在垂下的袖子裡。
“是我,別緊張。”屋裡傳來低聲的語音。
柳易生鬆口氣,“您居然回京城了,那今天的瓊林宴怎麼沒看見您?”他藉著微弱的光線小心的走到桌子邊。
“瓊林宴有什麼意思?”坐在暗處的人滿不在乎的答道,“你不是半路就開溜了,還帶走了今科的狀元和榜眼。”
“您就是為今科的狀元和榜眼而來的吧。”柳易生了然道。
……
看看時間差不多,應天宏也從瓊林宴上退場。
回到太子府,若大的客廳卻只有一個三十左右的斯文男子坐在椅子上搖扇子,看到太子進來也不起身。
應天宏不但不介意,反而一臉驚喜:“聞人,你回京城了?!”這人正是太子府的大總管聞人方。
聞人方只是坐在位子上猛搖摺扇,並不答話。
“這天氣不至於把你熱成這樣吧?”應天宏笑呵呵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上。
“我這是叫人氣的。”聞人方終於出聲,不過語氣仍然不好。
“誰敢氣我們大總管?”應天宏驚訝的挑眉問道。
“就是太子你。”聞人方冷冷的看著罪魁禍首。
“我?!”應天宏語氣無辜的誇張。
聞人方嘆口氣,乾脆直說吧,再繞彎子被氣死的人還是自己:“今年科舉江家的嫡子也參加了?”
“是江豪楚的小兒子,今年的榜眼。”應天宏也知道這種事瞞不過聞人方。
“可我聽說,他是楊博力薦的狀元之才。”聞人方瞪著應天宏,“卻是你這個狀元給了個身世背景都不詳的人。”
“也不是不詳啊,我讓人打聽過了,那個趙劍秋很單純的。”應天宏拿起茶壺倒水,一盞給自己,一盞給聞人方。
太子親自倒茶,對別人可是想不來的榮耀,聞人方卻毫不領情:“為什麼不立江天暮為狀元,難得楊博沒拖你後腿,你可知道這些年江家給了我們多少錢?”
“不是你管帳嗎?幹嗎問我。”應天宏說話的語氣讓聞人方一瞬間都有了弒主的衝動!
用力抓著手中的摺扇,聞人方語氣冰冷:“四百五十二萬兩銀子。江家從八年前開始資助我們,從沒開口要過什麼,如今難得有個還人情的機會,卻讓你生生給毀了。還有楊博,他可是三朝元老,門生故舊滿天下,你現在可是一下就得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