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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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息棧。我是野馬山綹子的二掌櫃。”
息棧見這尕師長雖然年輕,眉骨和眼角分明蘊藏著北方男人的某種剛勁力道,身材也與自己相仿,破舊洗白的軍裝遮掩不住的寬肩長腿,瘦削之中透著堅韌不拔。兩隻手掌關節粗壯,息棧不經意地碰觸就碰到了對方右手上的厚繭,想來這人一定也是個玩兒槍的好手。
小柳師長見這塊綠洲水源充足,四方安定,於是吩咐手下一個小同志去叫大部隊的人馬來此處取水補給。
那跑腿的小同志看起來就跟前些年在綹子裡遇難躺了的小羊倌差不多大,眉眼稚嫩,聲音清脆。唯一不同就是腦後沒有小豬尾巴,腦袋上多了一頂縫著“紅五卦”的八角小帽子。
息棧問:“這娃子是你們的小羊倌還是小驢倌?”
“呵呵,他是餓的通訊員!俺們管他們叫紅小鬼!”
約莫有一個多時辰,沙漠中的夜色逐漸濃郁,紅匪軍的大部隊人馬,隨著幾個引路的通訊員,趕到了綠洲與尕師長匯合。
眼鏡參謀長連忙將野馬山大掌櫃引見給了紅匪軍的大頭目。
來人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漢子,也是濃眉大眼,只是身量比大掌櫃瘦了不少,軍裝包裹的肩膀和胸骨都彷彿要凸了出來,也不知是天生身量小,還是後天給餓的。
中年漢子很爽朗地與鎮三關握了手,又抱了拳:“我是這個軍的軍團長②,我叫許茂璋!很感謝你們幫助我們的同志找到了水源!”
一旁圍觀的息棧很眼尖地發現,這位許軍團長身上的裝備,應該算是這幫紅匪裡邊兒最全呼的一位,難得地既穿了軍裝上衣,也穿了軍裝褲子,還有綁腿,布鞋和五卦小帽;腰裡配了盒子炮,背上還背了一把大刀,果然是個大官!
許茂璋雖然長得瘦,態度卻是不卑不亢,不溫不火,頗有威儀。大掌櫃與他似乎是一見如故,一夥人圍坐到火堆邊兒,喝起大掌櫃帶的燒酒,閒扯了起來。
大掌櫃忍不住問:“你們紅匪。。。。。。呃不是,紅黨的隊伍,不是前些年在南方折騰得很是熱鬧,跟國民政府軍鬥得嗷嗷的,這會子來俺們這大西北做個啥買賣?”
劫道?還是吃票?劃了地盤沒?
許茂璋答道:“我們工農紅軍的隊伍這兩年為了反圍剿,經歷了二萬五千里長徵,跋山涉水,跨雪山過草地,終於是到達了陝北,勝利會師,在這裡建立了陝甘寧根據地,打算以此作為大後方,繼續與蔣匪作戰……”
“哦,哦,老子聽俺們軍師說過,你們那個陝甘寧綹子佔地可真不少,還橫跨三省,把個馬雲芳的老巢都快包進去了,痛快!比俺們野馬山威風多了。。。。。。”
大掌櫃話才說了一半兒,腰眼上又捱了一煙桿,氣得回頭瞪住豐老四:你他媽的煩不煩,你今天干哈老是杵我?!!!
豐書生腦門子直冒青煙,低聲哼唧:“當家的,人家那個不叫‘綹子’,人家叫作‘革命根據地’……”
鎮三關咬牙切齒地低吼:“革命……革你個頭!四爺你再杵俺,俺先革了你!”
豐書生搖頭嘆氣,那表情分明是覺得,當家的唉,沒文化您就不能少說兩句!您這簡直是在紅匪軍面前丟本參謀長的臉啊!
可是大掌櫃啥時候能閒得住那一張嘴,一堆人裡就數他嗓門最衝,吆三喝四,一口一口地跟許茂璋幹酒。息棧盤腿坐在大掌櫃身後不遠,聽他們聊天,很多話聽不太懂,但是小鳳兒懂得藏拙,不懂的事情絕對不冒出來露怯。
兩撥人都是與馬家軍幹仗的,因此扯起來甚是投機。
大掌櫃拍著大腿怒道:“馬家軍那群狗孃養的,是老子的仇人!前兩年來剿山,要不是俺媳婦很英勇地救了俺的命,老子差點兒就交待了!”
許茂璋說:“我們這次西進與馬家軍作戰,也是為了打通河西走廊通往新疆的道路,進入新疆,與蘇聯紅軍接上線,獲得他們的軍火支援!”
“那你們可得過嘉峪關和玉門關兩道封鎖線,這是姓馬的老巢。”
“知道。”
大掌櫃挑眉,四下張望了一眼:“你們來了多少人馬?就這些?”
許茂璋微微笑了笑,沒有作答。
大掌櫃說道:“老子不是打聽你們,老子是說,就你們這些人打馬家軍,不夠用吧!馬家軍的第二騎兵師可是了不得,有他們的騎兵師在玉門關稱老大,俺鎮三關的騎兵馬隊在道兒上都只能排第二了!”
身後的豐老四、慕紅雪和息棧都是一個表情:噗!當家的,這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