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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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再度承受失去的勇氣,所以才會做出跟她同生共死的決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是因為太愛她的緣故。
她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愛的如痴如狂,愛的瘋魔,卻仍然選擇嫁給他。所以,就更應該體諒他,而不是同他吵架。
道理明明很清楚,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很不對勁?為什麼她無法反駁他的話,卻覺得這樣做是錯的?
那麼究竟,錯的是誰?
冰依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撐住頭,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祈然,你有你的理由,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為這樣的同生共死和相互依附而開心。祈然,我好累,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婚姻是否根本就是個錯誤?”
話一出口,冰寒的殺氣和壓力就翻江倒海式的湧來。
冰依猛地一驚,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控制般瘋狂亂竄,若非手緊緊扶在桌沿,她幾乎因恐懼和驚駭而跌倒在地上。
祈然一步步緩慢地朝她走來,清俊雅緻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可那雙堪比藍天的眼眸,卻醞釀著凜冽狂亂的冰雪風暴。
冰依原本是覺得害怕的,可是那眼中無情的森冷,甚至殺氣,卻一點點逼出了她體內的倔強和憤怒。她為什麼要覺得害怕?她為什麼要退縮?
她根本就沒有說錯,他們的婚姻有問題就是有問題,哪怕他憤怒到要殺了她,問題還是存在!
祈然站立在她面前,低下頭,一字一句地問:“那麼你想要什麼?一紙……休書?”
冰依咬牙頂受著凌厲的氣勢,抬起頭恨恨地道:“你想給,我自然會收!”
脅迫,禁錮,掌控……然後才是寵愛和守護,這樣的婚姻,會沒有問題?
與其有朝一日眼看著它被戳的千瘡百孔,還不如現在就徹底崩壞掉!
然後,這樣決然想著的冰依,看到祈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鵝管筆,又隨手鋪了張雪白的紙。他明明是第一次拿起鵝管筆,第一次用鵝管筆寫字,可是幾個字後,白紙上卻出現了清雋脫俗的字型。
冰依睜大了眼睛,瞧著那白紙上烏黑的墨跡,卻只能看到:情願立此休書,任從改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立此文約為照……這幾個字。
冰依想著:這古堡裡的紙和墨,為何白的如此白,黑的如此黑,刺痛她的眼睛。
小佚
2009…04…25 20:47
Tale 14。 妥協的是誰(二)
當祈然將薄薄的紙丟到她面前時,她腦中只反反覆覆了一句話:為何他連寫休書也可以如此冷靜,如此冷靜……
“這樣,該如你所願了……”祈然的聲音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她無論如何也聽不清楚。
冰依緩緩地伸手拿起那張紙,抬頭上碩大的“休書”二字,就像兩張猙獰的臉在不斷嘲笑她。
他竟然真的寫了,祈然他居然真的寫了休書給她。
耳邊彷彿還回蕩著結婚時的誓言:我承諾生生世世,對你忠心到底。眼睛卻看到他丟下休書後,無情地轉身離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冰依拿著那張休書,站起身,緩緩地走到床前。她對著那白紙黑字看了很久很久,忽然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她輕輕咬著下唇,然後一邊流淚,一邊卻發笑:“其實,我應該讓他籤離婚協議書的,一式兩份,再去律師公證處公證,這樣才是合法的離婚。還有冰朔的撫養權,我們也沒談妥……”
她止不住地笑,眼淚卻洶湧地落下來:“蕭祈然,給這樣一張紙,到底算什麼意思啊?”
“咔嗒——”門鎖忽然發出一陣聲響。
冰依一驚,還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淚水,就看見那熟悉得讓她又愛又恨的身影走了進來。
“咔嗒——”聲響,門重新被鎖住。
冰依怔怔地看著他,心跳隨著他的腳步一下一下撞擊著胸口。他又回來了,回來幹什麼?
冰依攤出沒有握紙的手,笑道:“你回來,是因為忘了給我那十萬兩嗎?”
祈然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靠近她,近到與她腳尖抵著腳尖了,身體還在繼續前傾。冰依本能的用手撐住床,往後退去:“你幹什麼?”
祈然還是不答話。兩個人,一個退,一個進。沉默地對峙,屋裡只有冰依不穩的呼吸聲,直到,祈然幾乎半壓在她身上,從她手中抽走了那張紙。
冰依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將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