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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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動著他的神經。他知道,只要他一開口,或者一有動作,就會被殺死。冰朔敢肯定,這個冷的如冰塊般的男人,絕不會給他們半點解釋的機會。因為,他們踩到了他心中最不容侵犯的禁區。
很顯然,從容也知道這個道理,至少感覺到了。所以他們兩個哪怕渾身筋脈刺痛,又被無形的殺氣壓迫得胸口窒悶,也只能沉默著,無聲地等待宣判。
“柳岑楓在哪裡?”風帝問。這是冰朔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清冷淡漠決然,明明是很普通的音調,卻讓人彷彿被浸在冰泉裡。
冰朔咳了一聲,又吐出一口血,臉上反倒恢復了笑容,無辜攤手道:“我們……可以說話嗎?”
風帝掃了眼他們,慢慢收回劍。
冰朔瞧見那劍上刻著古樸不起眼的劃分,月光照在劍身上透出淡淡幽芒,不知是寶劍本身的靈氣還是與主人心意相通所致。冰朔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寒血劍,暗道幸好方才架住第三劍的是此劍,否則自己與從容早就死於非命了。
冰朔的沉吟,讓風帝息斂的殺氣又慢慢增長,從容連忙接過話茬,脫口道:“這冰窖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風帝仁義,又何致於為我們一個小小的誤闖,而下殺手?”
風帝居高臨下斜睨著她,冷聲道:“你是何人?”
從容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姿勢有多狼狽,悠然笑道:“出雲國祭司從容。卡穆位元見過風帝陛下。”
兩雙紫色的眼眸相互對視著,伊修大陸上獨二無三的兩個異能力者,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風吟皇宮中碰面。
風帝沉吟了片刻,劍尖往旁邊一指:“馬上離開風吟。”眉頭微皺,他補了一句,“帶上索庫。”
從容被嗆咳了一下,心中窩了把火,但明知自己技不如人,只得低眉順目道:“是,風帝!”說著向冰朔伸出手,拉他起來,沒好氣道:“走了,還傻坐著幹什麼?”
冰朔確實……從方才開始就傻坐著,秀氣的眉頭緊湊著,眼中閃爍著無法解毒的光芒,彷彿被突然被什麼難題纏住了。從容推了他一下,正要說話,卻忽聽風帝冷笑道:“你可以走,他……得留下。”
“什麼?!”從容怒道,“他本就是和我一起來的朋友,你憑什麼留他?!”
風帝的面容冷峻如昔,彷彿根本不屑跟她說什麼,只是將劍再度緩緩舉起。從容立刻明白了:他什麼也不用憑仗,因為他本就比自己強。
風帝深紫的冰眸死死盯著冰朔,一字一句問:“柳岑楓……在哪?!”
冰朔的背正貼著冰窖外圍的石壁,身體彷彿能感受到冰寒之氣,連胸口某一塊也凍得麻木鈍痛。冷酷,決絕,深不可測,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這才是……柳岑楓。
他無意識地笑笑,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絕美而又帶著幾分柔和的笑容,彷彿天底下最純淨的水最潔白的雪,讓人有種迴歸母體的安心和感動。
冰朔舉起寒血劍以內力繃直,凌空輕輕畫了個圈,劍尖朝下(這是祈然教他的對長輩表示尊敬的起手式),朗聲道:“這劍叫做寒血劍,被其刺傷者,會有寒氣入體,腐蝕心脈,非同源熾熱內力不能解。請風帝小心了。”
風帝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要與我比劍?”
冰朔點頭道:“你若能在三招之內勝我,我便告訴你柳岑楓的所在。”
“冰朔,你瘋了?!”從容狠狠扯過他衣襟,怒道,“為什麼要三招?你在逼他殺你嗎?!”
冰朔輕柔卻堅決地扯下從容的手:“從容,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那雙比海藍天般的澄澈雙眸,閃爍著點點堅毅和自信,已是最有力的說服。她忽然想起了方才的對話。明日啟程去出雲。從容終於放下心來:她知道那才是冰朔最迫切也最無法擱下的事情,所以他絕不會死在這裡。
冰朔的劍繼續指向風帝,劍尖筆直穩定,沒有一絲顫抖。風帝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欣賞,隨即身形一閃,寒芒劍氣如霧瀰漫……
第一招開始。冰朔是在忽然間發現自己的眼睛失去了視覺,彷彿有萬千跟手指戳點著他的眼皮,力道不大,卻讓他眼前一陣陣芒白。他知道,那是風帝用劍氣壓迫他眼睛所致。風帝想一擊致勝,並且不想傷他性命。
冰朔心裡一片舒爽,連方才那寒冷的陰鷙彷彿也忽然消散了。他果斷地閉上眼,以他天然的靈覺,虛空一擋。只聽“砰——”一聲,劍尖相交,寒氣從四經八脈洶湧灌入,那種冰錐刺骨般的痛幾乎讓他一時虛脫,棄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