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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門外
婉拒了劉登的晚飯,交代明天劉勉明日下學後去他馬府,他和劉勉商量一下《狄仁傑》的改正,順便認識下劉勉以後的師兄弟們。
其實劉勉的這個拜師並不算正規,包括之前,郭同他們拜師也只是跪地磕頭,不算正式拜入馬晉門下,現在馬晉名義上的徒弟,只有包寶一個。
當初馬晉收包寶時,可是正兒八經的開了香堂的,雖然規模不大,但該有的一點不少。
人家包寶是找了保人,遞了投師帖,行了拜師大禮,給馬晉上了敬茶的。
而且當時還有馬晉的親朋好友見證,之後還擺了拜師宴慶祝,走了一整套的拜師流程的。
可不要小看這套流程,有了這套流程包寶才算正經八百的馬晉親傳,出去道一聲我師父是馬晉,人家都得認。
也就是當初只有馬晉師徒二人,不然包寶都入家譜了。
而郭同他們包括現在的劉勉呢,雖然也以師徒相稱,但沒有開香堂拜師,只能算記名弟子。
而這個記名弟子和包寶這個親傳有什麼差別呢,不說別的,單論親疏關係。
如果現在馬晉死了,劉勉郭同他們只能在旁邊哭,頂多幫著抬棺,而包寶這個親傳弟子可以為馬晉披麻戴孝,摔盆打幡,幾與親子無異。
呃,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
為了自己死的時候,喪禮熱鬧點,馬晉和劉登約好,等下個月選個良辰吉日,開香堂,修家譜,將劉勉連帶郭同他們,全部收入門下。
和劉家父子告別後,馬晉登上了自家馬車,祝虎馬鞭揚起,“啪”的一聲,馬蹄邁動,車駕緩慢離去。
……
看著馬車離開,劉家人上上下下舒了口氣,劉登和劉勉還好,一個和馬晉是師徒,天然親近,一個再怎麼也是六品都尉,大小也見過不少世面。
而劉家的其他人就沒他倆這麼輕鬆了,尤其是劉老三夫婦,鄉下農戶出身,老百姓天生對官員有恐懼,自己兒子還好,官再大也是自己生的,沒有什麼感覺。
而今天一看到馬晉,老夫婦就覺得心慌的厲害,等聽到兒子說馬晉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後,劉老三話都不敢說。
這裡有個小插曲,馬晉收劉勉為徒後,大家之間氣氛變得很和諧,劉登就想把自家人給馬晉介紹一下,馬晉也欣然同意。
而一直躲在後面的劉老三,聽到這就很開心的露了面,想過來給馬晉攀攀交情,可高興他忘了自己是什麼模樣。
等馬晉看到一個面目猙獰可怖,活似惡鬼降世的人行怪物,冷笑地衝自己跑過來的時候,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身後的祝虎,更是兩步躥到馬晉身前,“嗆啷”一聲抽出腰中寶刀,就要刀劈惡鬼,捨身護主。
幸虧劉登反應快給攔下來,不然今天的收徒就變成了結仇……
事後,馬晉也是帶著祝虎,鄭重向劉老三道歉,還把劉老三弄的挺不好意思。
………
“奶奶的,乖孫,恁這個師父可沒白拜,看著文文靜靜的,但俺在他跟前就是心慌,恁爺活了幾十年了,這種惡茬從沒見過。
別看恁爹天天喊著自己厲害,當年殺了多少蠻子,依俺看,比恁這個師父差遠了。”劉老三拉著劉勉,嘴裡對馬晉讚不絕口。
旁邊的劉登聽到自己老爹貶低自己,也不在意,反而開口道。
“爹,你記不記得,前段日子四叔給你寫的那封信。”
“那哪能忘,恁四叔在滕縣做生意,遭了瘟,恁四嬸子差點沒撐過去,俺還讓你找人捎了二十兩銀子給恁四叔嗎。”
劉老三有些奇怪兒子怎麼說起了這個,但還是回道。
“那你還記不記得,四叔信裡說的那個砍了兗州上千人的殺神,就是剛才那個馬御史。”劉登臉色有些複雜道。
“乖乖…”
劉老三直接傻了,嘴裡喃喃道:“俺說怎麼擱他旁邊瘮得慌呢,身上一陣陣的發涼,感情這後生這麼兇吶,砍了上千人,這是活殺神呢。”
說著,劉老三突然反應過來,對著劉勉一臉嚴肅交代。
“俺孫兒,日後給恁師父說話的時候客客氣氣的,得聽話,恁師父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千萬別和他犟……”
劉勉苦笑,解釋道:“爺爺,師父對我很好的,再說了他只殺貪官惡人,是好人。”
劉老三放鬆的點點頭,但還不敢怠慢,還繼續給孫子唸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