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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花蝶捆住了,推擁下樓。主管吩咐道:“夜已深了,明早再回員外吧。你等拿賊有功,俱各有賞。方才是誰的更班兒?”卻見二人說道:“是我們倆的。”主管一看,是汪明吳升,便道:“很好。就把此賊押在你們更樓之上,好好看守。明早我單回員外,加倍賞你們兩個。”又吩咐幫拿之人道:“你們一同送到更樓,仍按次序走更巡邏,務要小心。”眾人答應,俱奔東北更樓上安置妥當,各自接撥走更去了。
原來勾鄉宦莊院極大,四角俱有更樓。每樓上更夫四名,輪流巡更,週而復始。如今汪明吳升拿賊有功,免其坐更,叫他二人看賊。他二人興興頭頭,喜歡無限,看著花蝶道:“看他年輕輕的,什麼幹不得,偏要做賊。——還要偷寶燈。那個燈也是你偷的?為那個燈,我們員外費了多少心機,好容易安上訊息。你就想偷去咧!”正在說話,忽聽下面叫道:“主管叫你們去一個人呢。”吳升道:“這必是先賞咱們點酒兒吃食。好兄弟,你辛苦辛苦去一趟吧。”汪明道:“我去。你好生看著。”他回身便下樓去了。吳升在上面,忽聽“噗嗵”一聲,便問道:“怎麼咧?栽倒咧。沒喝就醉。……”話未說完,卻見上來一人,凹面金腮,穿著一身皂衣,手持鋼刀。吳升才要嚷,只聽“(口克)嚓”,頭已落地。那人忽的一聲,跳上炕來,道:“朋友,俺乃病太歲張華,奉了鄧大哥之命,原為珠燈而來。不想你已入圈套,待俺來救你。”說罷,挑開繩索,將花蝶背在身上,逃往鄧家堡鄧車那裡去了。
乃至走更人巡邏至此,見更樓下面躺著一人,執燈一照,卻是汪明,被人殺死。這一驚非小,連忙報與主管,前來看視。便問:“吳升呢?”更夫說:“想是在更樓上面呢。”一疊連聲喚道:“吳升,吳升!”那裡有人答應。大家說:“且上去看看。”一看——罷咧!見吳升真是無生了,頭在一處,下在一處,炕上挑的繩系不少,賊已不知去向。主管看了這番光景,也著了慌,也顧不的夜深了,連忙報與員外去了。員外聞聽,急起來看,又細問了一番,方知道已先在佛樓上拿住一賊,因夜深未敢稟報。員外痛加申飭,言此事焉得不報。縱然不服,也該派人四下搜尋一回,更樓上多添人看守,不當如此粗心誤事。主管後悔無及,惟有伏首認罪而已。
勾鄉宦無奈,只得據實稟報:如何拿獲鬢邊有蝴蝶的大盜,如何派人看守,如何更夫被殺大盜逃脫的情節,一一寫明,報到縣內。此事一吵嚷,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因此馮七來到小丹村,容容易易把此事打聽回來。
大家聽了,說:“等四爺蔣平來時,再做道理。”果然是日晚間,蔣爺趕到。大家彼此相見了,就把花蝶之事述說一番。蔣澤長道:“水從源流樹從根。這廝既然有投鄧車之說,還須上鄧家堡去找尋。誰叫小弟來遲,明日小弟就到鄧家堡探訪一番。可有一層,如若掌燈時小弟不回來,說不得眾位哥哥們辛苦辛苦,趕到鄧家堡方妥。”眾人俱各應允。飲酒敘話,吃畢晚飯,大家安息,一宿不提。
到了次日,蔣平仍是道家打扮,提了算命招子,拿上漁鼓簡板,竟奔鄧家堡而來。誰知這日正是鄧車生日。蔣爺來到門前,踱來踱去,恰好鄧車送出一人來,卻是病太歲張華,因昨夜救了花蝶,聽花蝶說,近來霸王莊馬強與襄陽王交好,極其親密,意欲邀同鄧車前去。鄧車聽了滿心歡喜,就叫花衝寫了一封書信,特差張華前去投遞。不想花蝶也送出來,一眼瞧見蔣平,兜的心內一動,便道:“鄧大哥,把那唱道情的叫進來,我有話說。”鄧車即吩咐家人,把那道者帶進來。蔣四爺便跟定家丁進了門,見廳上鄧車花衝二人上坐。花衝不等鄧車吩咐,便叫家人快把那老道帶來。鄧車不知何意。
少時,蔣四爺步上臺階,進入屋內,放下招子漁鼓板兒,從從容容的稽首,道:“小道有禮了。不知施主喚進小道,有何吩咐?”花衝說:“我且問你,你姓什麼?”蔣平道:“小道姓張。”花衝說:“你是自小兒出家,還是半路兒呢?還是故意兒假扮出道家的樣子,要訪什麼事呢?要實實說來。快講,快講!”鄧車在旁聽了,甚不明白,便道:“賢弟,你此問卻是為何?”花衝道:“大哥有所不知。只因在鐵嶺觀小弟被人暗算,險些兒喪了性命。後來在月光之下,雖然看不真切,見他身材瘦小,腳步靈便,與這道士頗頗相仿。故此小弟倒要盤問盤問他。”說畢,回頭對蔣平道:“你到底說呀,為何遲疑呢?”
蔣爺見花蝶說出真病,暗道:“小子真好眼力,果然不錯,倒要留神。”方說道:“二位施主攀說,小道如何敢插言說話呢。小道原因家寒,毫無養贍,實實半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