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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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業務信、會議通知與一些病人寄來的問候信……突然,翻閱著信封的手在碰觸到一隻白色信封時停下。
過去這幾周來,英治陸續收到相似的信。信封是以鐳射印表機列出「歐陽英治」四個大字及醫院地址,除此之外,有關寄件人之類的抬頭都沒標上。至於裡面的內容……英治拆開封口,抽出那張到處可見的白色A4印表紙,上頭一樣寫著和過去幾封信相差無幾的字句:
你死定了!
你毀了人家的一生,還好意思裝作一無所知?
你等著,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算帳!
初次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英治很納悶,這封對自己懷著這麼深沉恨意的匿名黑函,可能會是誰發出的?
最初他懷疑是與工作有關,因醫療糾紛所招來的敵意。
不過自己從專任醫師升為專任主治醫師的這一年多來,手術不成功的案例只有一件,而且病患的主要死因並非是手術失敗。當時開腦後發現,癌細胞擴散得遠比預期要嚴重,縱使盡力清除也只能說是儘儘人事罷了。結果,病患在開刀後一週往生。當時家屬方面的態度,看不出對治療過程有任何的不滿……
非主治時期的話,令英治印象比較深刻的CASE,是幾年前自己還是住院第二年醫師時所發生的。當時主刀的教授級資深醫師,在處理一名年僅十歲的小女孩腦部動脈瘤時,不慎觸破腫瘤,導致大量失血。這本來就是手術的附加風險,發生這種狀況誰都不樂見,後來經在場的三名醫師分秒必爭地全力搶救後,女孩還是陷入昏迷,直至腦死。
怎知,家屬非常不能諒解,認為是醫院現場沒有準備足夠的輸血袋,在加送血袋的過程中所浪費的時間,才是女孩無法獲救的主因。因此,他們數次率眾到院抗議、要求討回公道,最後還告上法院。
後續過程英治並不清楚,那是醫院聘僱的律師的工作,他只知道最終結果這件訴訟案的刑事部分獲不起訴處分;民事的部分,因控方家屬缺乏有力的證據而敗訴了。
「它」變成英治的醫師生涯中,一段難以抹煞的回憶。
不管是站在法官面前陳述開刀房內的種種、直接面對悲痛欲絕的家屬、或是證人對質等等,英治都是頭一次經驗到。這起糾紛的詳細始末、或是事件的枝枝節節,大部分都隨時間拉長而日趨轉淡了,只有對方在法庭內大聲咆哮說:「你是殺人兇手的共犯」,這一句話到現在還印在他的腦海中。
他是心中「有愧」。
但是他的「愧」,不是愧對自己的良心,而是辜負了家屬殷殷盼望的一份愧疚、一份抱憾。
這次的事令他親身體會到了做為一名醫師,雙肩所必須承擔的期盼,究竟有多麼的重、多麼的沉、多麼的深。
此後,每次開刀前他都要再三地提醒自己,手術刀底下切割掉的固然是不被需要的血肉細胞,可在手術門外被切割的,卻是受盡煎熬的家屬們那一顆活生生的心。揹負著他們滿腔的希望而動的刀,若沒做到最後一分努力,也絕不能放棄,要與患者一起向死神宣戰,並肩作戰直到結束。
……真會是那位女孩的家屬嗎?
如果黑函是在訴訟期間,或是訴訟結束不多久寄來的,英治便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都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事到如今才發這種黑函,於理也說不通,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英治朝私生活方面去推測。
朋友關係、同儕關係,甚至是過去自己在「夜遊」時代可能得罪過的人……但這些可能性也一一被排除掉了。
升上主治醫師後,工作日漸繁重,夜遊的機會大大減少,就算偶爾趁空檔去露個臉,一個月也才一次或兩次而已。況且,通常他也不是一個人去,和他「尬車」的對手十次有九次是「那傢伙」。也就是說,無論輸或贏,都是自家人,任何麻煩都可以關起門來解決。
至於朋友?英治不願朝這方面去想。疑人不交、交友不疑。既然將對方當成朋友,還隨便揣測對方是否是發黑函的物件,未免失禮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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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僅剩下的一個方向便是同儕競爭了。
假設真有人企圖利用黑函,達到逼他心生恐懼而離開醫院的目的,那這人還真是用錯了方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他歐陽英治是越挫越勇、越是恐嚇越是硬骨性格都不懂的傢伙,也沒啥資格當他的敵手了。
那天花了十幾分鍾思考仍得不到答案後,英治就決定對黑函「置之不理」。反正這種只敢躲在暗處做些偷雞摸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