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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領什麼神諭,說什麼靠近,一個勞什子牧師就能對吾等指手畫腳。這算修的哪門子的道,成的是那門子的仙?”
“不如此做,就怕他在每有進益突破之際使壞!”
“現在好了,有前輩大能站出來破局,吾等此時萬萬不可猶豫,別讓這座大山真的在頭頂坐實了,那時候就晚了!”
有散修這樣慷慨激昂,就有很多人被蠱惑著、脅裹著、盲從著,興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義軍”,在沒有棲霞派明確詔令的情況下,響應稷下學宮的大開闢,投入到這次轟轟烈烈的變局之中。
也有人看法與之完全相反。
“吾等散修,就像那每根的浮萍,散落在荒僻貧瘠之地的雜草。平日裡你爭我搶,你攻我殺,你謀我算,爭的無非是一點陽光雨露,搶的無非是一線生機。”
“都說大道艱難,那也是對這等雜草而言。修行之人說是成仙,但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止在築基這道天塹!百餘年的壽數,彈指一揮間啊!”
“那些大宗大家子弟,生下來就有師尊量身號脈,各類資源只要合用,大多可不勞而取。順順暢暢的就過了吾等視為天塹的築基,大多還不過三十餘歲…………起點就是吾等之終點啊!”
“這是什麼,這是秩序,這是常態,這是大勢,這是正道,這是……修行。吾輩就是有不甘、有怨言,除了順從,還能做什麼?又能做什麼?只能是順從!順從才得以活命,順從還有一線生機可爭……叛逆做不得啊,叛逆就是邪祟,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修和鬼修,你們說,這是不是這個理兒?”
“現在好了,為什麼?”
“因為這森嚴之修真堡壘出現了一絲縫隙,在這濤濤鐵律、毫無破綻的秩序中,出現了一個例外!”
“什麼例外?”
“正是道君啊!”
“道君只要咱們供奉,就算不理他,只要咱們不去招惹,最差也就是現在處境,壞又能壞到哪裡去?道君也不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而心懷叵測之輩,只言道君之惡,卻不言道君之幸,極具誇大之言辭!”
“說什麼不能讓一個外物凌駕於吾輩頭頂,不能讓一個異種有能力影響吾等修行。嘿嘿,抱歉,那是大樹森林才考慮的事,吾等雜草,頭頂壓的又何止道君一座大山?”
“彼輩為何這麼做?還不是想用咱們的性命去博他自己的富貴?”
“如此,吾等只管看著就是了!”
“道君如果勝,實在是吾等之幸!”
…………
這兩種觀點代表著絕大部分修士對這次大開闢的觀感!
只是,沒有切身厲害關係的修士可以做此選擇,但深陷其中的那些人,卻只能無奈的隨波逐流,就算想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也是晚了。
南宮家此時同樣全部出動。
萬餘修士在空中排列出整肅的軍陣,僅剩的兩名元嬰陪著稷下學宮派來的“監軍”,一臉冰寒的看著自家的底蘊和精華,就這麼無可奈何的被人一鍋端。
相比無憂谷的滔天士氣,南宮家軍陣整齊而肅穆,望之更像一隻有戰鬥力的正規軍。
然而,這軍中瀰漫的絕不是大戰來臨之前的興奮和忐忑,也不是相救神主的毅然和破釜沉舟,而是——茫然!
失去了南宮離,就等於失去了擎天之柱,南宮世家這座大廈就失去了屹立的基礎,就像一隻沒了牙的老虎,空有諾大的家業和名頭,卻沒有了足夠的實力和威懾力。
元嬰是撐不起這份家業的,僅腳下這座能夠結嬰的靈山,就不是區區兩個元嬰撐起的家門可以佔據的。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不,藉口‘南宮神主失陷,家族後輩嫡脈豈有不去全力營救之理?’,稷下學宮一紙令下,南宮家就不得不盡起麾下精華,踏上這危險重重的莫測之行。
也許其他參加大開闢的宗門,還有僥倖的想法。
南宮家的兩名元嬰卻有了不詳之預感。
此行如果能救助神主脫困也就罷了,如果不能,兩人的性命可能就堪憂!
“師兄,怎麼辦?”說話的是南宮家僅剩的元嬰之一,就是那位在青雀隕落的當晚,曾經制住分身的元嬰女修。
“御獸門那邊聯絡的怎麼樣?”另一位元嬰中期的老修傳音回來。
“沒什麼進展,青雀以死,她那一支正等候總山的旨意,大體逃不過被瓜分的結局。”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