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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喚道:“爺,該起了!”
許久,才聽到裡面一個慵懶的鼻音:“進來吧!”
阮春蘭端著洗漱的用具小心的入內,眼前的光線一暗,撲鼻而來的是讓人羞燥的異味。
一陣香風撲來,一個軟糯好聽的聲音對她說道:“大奶奶交給卑妾吧。”
這賤人!
阮春蘭暗自咬牙,撐起一個笑臉,看都不看眼前這人,只說:“不用,我親自服飾大爺起身。”
掀開裡間的布幔,她婷婷的走近床幔,掀開一個邊,小心的擰了下帕子,為一個閉目斜靠的男人擦拭。
“現在是什麼時辰?”
“爺,現在是辰時三刻了。”
“辰時三刻……哎呀,糟了!”
男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臉色大變左右去尋衣物,阮春蘭連忙上去幫忙,卻被他惱怒的推開,“這個時候才叫起,險些壞了讓你壞了大事!”
阮春蘭委屈的想要分辨,張嘴欲言,一個妖嬈**的身影越過他,說道:“是卑妾的過,怨不得大奶奶,爺,沒有換洗的衣裳,就用昨天的吧?”
“哼!”
一通忙亂,兩個女人笨手笨腳的將男人服侍走,紛紛鬆了口氣,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這位阮春蘭經常在暗處唾罵的狐媚子確實漂亮,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口一點點,身姿如楊柳扶風,面板如三月的春雪,眉黛間,常含一股淡淡的憂愁,讓人見了,只想摟入懷中,小聲安慰,輕柔的愛戀。
主心骨走了,兩個女人彼此就無話可說。
阮春蘭強忍厭惡,淡淡的吩咐她收拾好大爺的隨身物件,就仰著頭,離開了這讓她煩膩的帳篷。
一上午的時間,賀家兩百多口人都在吵吵嚷嚷的混亂中度過,別說朝食,就是午食看樣子都沒有著落。
午時三刻,餓急了孩童開始哭鬧,更是讓賀家這些養尊處優的男人和女人手足無措。
隨身攜帶糧食是有的,可都不會整治,又沒有個使喚的人手,被逼無奈,阮春蘭就帶著幾個年輕的妯娌,這個點火,那個抬水,最後,飯沒煮熟,倒是點著了外圍的幾座帳篷。
頓時就更亂了,大呼小叫,啼哭廝鬧,長輩們都像是啞了,沒有一個站出來管管。
賀家的營地外,圍著一大群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氣氛熱烈,不時還有鬨笑聲傳來。
這些人的衣著遠不如賀家講究,有些還是亞麻的布衣,但是現狀比賀家人要好的太多了。
阮春蘭靈機一動,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就找了個隔房的半大小子,好說歹說,總算讓他出面,去跟這些人商議,購買一些應急的吃食,總不能守著糧食堆成的山,還讓人給餓死!
“大伯孃,他們趁火打劫!”
“怎麼說?”
“他們不要銀兩,只要靈谷!”
阮春蘭也蒙了。
銀兩也就罷了,靈谷可不是她一個婦人能決定著,正沒奈何間,各房主事的男人都從山谷中回來了。
只是一個個都行色匆匆,對營地的亂象都視而不見。
“大爺……”阮春蘭迎上自家男人。
“噓,別說話,跟我來!”
賀家的第四代宗子神神秘秘,帶著她躲進自家的帳篷。
“你收拾收拾,就呆在這別出去,等幾個時辰,我回來接你。”
“大爺,你這是?”阮春蘭有種不妙的預感。
“唉,形勢緊急,我們先走,其他人留在這,等騰出手來再說。”
阮春蘭一下子就回想起了昨天的生離死別,驚恐之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別怕,我是宗子,你是宗婦,鄴兒還不到七歲,丟下誰都丟不下咱們。只是要保密,如果洩露出去,大傢伙可都走不了了。”
阮春蘭滴著眼淚,只知道拼命的點頭。
“只是可惜啊,華英她們也要留下,唉!”
這華英就是阮春蘭今天早上見過的那位狐媚子。
這狐媚子是姐妹兩人,今早那位是姐姐,還有個煙視媚行的妹妹,比姐姐更是我見猶憐,往常,阮春蘭沒少吃這姐妹二人的虧,現在乍一聽聞自家男人要將這平日裡珍愛異常的姐妹花拋下,心思真是無比複雜。
“鄴兒呢?”
“今日一直都沒開飯,鄴兒餓極了,我,我……”
“蠢貨,我還能指望你什麼?哼,拿著,別餓壞了我兒子。”
扔下一個油紙包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