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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是……”
“還能是誰,南宮家的南宮暮雪,吾等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咕咚!!”,身後一大片咽口水的聲音。
分身一聽,就想到什麼,一瞬間簡直不寒而慄。
“咳咳,長老慎言,慎言!!”
“啊,對,對,貴客不要誤會,吾等雖然恨她,卻不會幹這等茹毛飲血之事!”
茹毛飲血!?
聽起來怎麼這麼……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分身就更加確定。
一時間,怪誕和詭異的就不僅是環境了,就連這些人……
人,他們還是人嗎?
在這看似正常肉身之內!?
恰好這時,一個明亮的嬰兒啼哭之聲響起。
就在分身的左側,一個“毛人”的懷內。
嗡嗡嗡……
不明其意的聲響嘈雜而起,為首的毛人見分身停了下來,只盯著啼哭聲瞧。
“嘿嘿,快讓貴客看看,我家的麒麟兒可不一般!”
隨即,一個頭生犄角,面目漆黑,五官扭曲猙獰的嬰兒就出現在眼前。
分身無言,凝視許久。
為首的毛人絲毫不覺得異處,得意欣喜的問道:“貴客瞧的如何,可曾見過如此靈秀的娃娃?”
分身還未回答,那嬰兒突然不再啼哭,一雙細長而虹孔倒立的眼睛睜開,一看到分身,嘴巴就突然裂開,匕首般的乳牙泛著寒光,一雙雞爪似的小手迫不及待的向分身抓去。
分身向後一閃,躲過了快如閃電的爪影。
“嗡嗡嗡……”
這次分身聽懂了。
他們在笑,在笑,在笑!
“牧者勿怪,他這是想親近你嘞!”
分身勉強一笑。
“不遠了,牧者請!”
確是不遠了。
前方出現了一顆樹!
樹冠只衝穹頂,覆蓋十幾裡方圓,直徑就像一堵城牆的樹。
這顆巨樹,可能是這裡最“正常”的事物了。
雖然巨型,但卻符合一般對樹的定義。
這群毛人的家就安在它的身上。
主幹似乎已經被掏空,層層的臺階一路延伸至分身的腳下,盡頭的洞口巨大無比,還有一棟棟樹屋編織在寬如馬路的樹幹上。
“多虧了這‘生命之樹’,吾等才得以倖存。想當初,唉……不斷有人悽慘死去,血肉雖然長出靈植,但實在不足為憑,直到這顆樹破土發芽,在極短的時間內,結出累累碩果,吾等才得以苟存!”
“不成想,卻因此引來鼠輩覬覦!不瞞牧者,那些人已經不是人了,已經退化成茹毛飲血的畜生……啊,瞧我,竟說這些沒用的話幹嘛,牧者勿怪,請,請進!”
進了巨大的洞口,可以看到宛如肉筋般的洞壁,洞壁當然是大樹的內部肌體,竟是呈現肌肉般的堅硬的紋理。
洞壁還發散著濛濛的粉色光暈,裡面的氣息——分身趕緊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
簡陋的座椅,一見就知道許久未曾使用了,分身隨著一群毛人古怪的盤坐下來,看他們怪模怪樣的將一盞盞油燈點燃——不由想到這油脂從何處而來,這一想,那噁心欲嘔的慾望就又來了。
“粗鄙之所,無以待客,就請牧者嚐嚐此地獨特的出產!”
一大群毛人端著果盤走了進來,一顆顆靈氣逼人、賣相十足的靈果擺在面前。
分身哪裡敢用,就說道:“足下不知何等來歷,如此盛情招待,所為何事?”
“好叫牧者得知,吾等原是,原是……”毛人首領敲了敲額頭,像是想不起自家的來歷了,嗡嗡的聲響開始出現,好一會他才“羞赧”的說道:“慚愧,慚愧,咱家依稀記得,原是獅鷲嶺青釉峰座下的外堂傳功長老,因為什麼徵召令才對上了道君,不知何故,被那南宮賤人算計,才落到如此境地……”
“那諸位所求何事!?”
“何事?噢……牧者稍等!”
然後又是一陣嗡嗡聲的商議。
至此,分身已經看出來了。
這些修士已經“變異”!
最可怕的是,這種變異居然讓這些修士無從覺察,或者即使覺察,也不覺得有絲毫異常。
須知,修士從金丹開始,自身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完美迴圈。
不假外物,自然很難被外物所侵,更不用說將如此數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