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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成現在保持著現實中一個月、通玄界一年的時間間隔迴轉。
如今已經是第三次。
這樣在現實和諸天萬界來回跳轉的節奏是必須的,第一,讓他暫時規避強大的敵人,第二,作為信仰的物件,離開信徒和信仰網路的時間不能太久,太久就要出現問題,信仰的根基就有可能發生動搖。
當他脫離兩個宇宙的通道,完全降臨在千幻谷之時,朦朧的世界善意來了。
一時間,在藤山的深處,大面積的異像、異景、異香在一剎那間上演,然而,除了這些,還有一種朦朧的感應,世界像是褪去了一層朦朧的面紗,無數隱晦和玄妙異常的認知浮上心頭。
法則!
大到世界的執行,小到空氣中的一粒塵埃,都像是蘊含著一種機制、一種關聯,而感受到這股機制和關聯,就意味著巨大而顛覆性的躍升。
修士口中的大道真意,恐怕就源自於此,不過,修士的大道真意是他們自身獨有的,而蘇成現在說感受到的,卻是通玄界構成和運轉的根基乃至真理。
一個內,一個外,截然相反。
但境界和層次卻都是一樣的。
朦朧的世界善意來的突然,去的也迅速。
像是一個眨眼,就消失了,一切異樣都步入尾聲,蘇成沉浸在這奇妙的感應中,同時明白,這是通玄界在對他的成長進行‘追認’,很奇妙,但它就是這樣自然的發生了。
朦朧的世界意識“欣喜”於他的成長,但千幻谷中,卻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感受到了隱隱的冒犯和‘刺痛’。
幾乎同時,一座高達五階的靈山上,在雲霧和霞光終年籠罩的山頂,一隻巨大的雲鶴從中延伸出修長玉至的脖頸,長喙微張,雷音和電芒迷藏,一雙純淨宛如嬰兒的眼睛望著藤山所在的方向,一聲低鳴,擴散出去一圈漣漪般的波動。
波動擴散,在雲鶴所統治的領域之內泛開。
大大小小的靈山、洞府,大量的金丹期荒獸低沉的吼叫起來,當這股波動到達藤山的時候,蘇成從玄妙的感應中醒來,眉頭微微一皺,低聲罵道:“該死的畜生!”
不過,這個時候與一隻元嬰荒獸發生衝突是不明智的,就在剛才,一種很不舒服、像是被什麼東西窺視的感覺再次襲來,蘇成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裡會因為一隻畜生的領地意識而過多的糾纏?
當下就收斂氣機,壓縮自己的存在感,任由這股波動掃過自己的身體,直至消失不見。
這番應對,果然讓那隻元嬰期的雲鶴‘滿意’了,‘刺痛’感減弱,藤山雖然依然讓她有些不舒服,可已經納入可以忍受的範圍。
再說,神主大人對那個奇怪的新來者(蘇成)似乎很欣賞,曾經暗中打過‘招呼’,要‘關照’他來著。
雲鶴打了個哈欠,修長的脖頸縮了回去,雲霧和霞光盪漾著彌補了剛才的空缺,一會功夫,所有的異動都平復下來。
天地恢復正常,雲鶴領地內的荒獸如蒙大赦,紛紛放棄警惕,該睡的睡,該吃的吃。
荒獸的沉睡就是成長,進食已經不是必須,而是偶爾的調劑,但這只是對金丹以上的荒獸而言。
實際上,金丹卻是荒獸與異獸的分水嶺,領地意識也只是對這一階層往上的存在而言。
荒獸稀少,異獸卻很多。
每一隻荒獸都統治著極其廣宇的範圍,在這個範圍之內,大量的異獸庇護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如今的藤山也是一樣。
曾經,因為對戰藤山原主人的緣故,在藤山所統治的範圍,所有的異獸都逃散一空。
經過兩年的緩衝,曾經逃離家園的生靈們又回來了。
它們面目大變的家園(藤莖、藤林)可一點都不介意,兩年來,已經適應到處都是藤莖環繞和編織的環境。
在一處藤林遮蔽天日的區域性,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隻綠茸茸的雛鳥破開蛋殼,嘰嘰的從中掙脫出來。
然而,不等絨毛上的粘液乾透,先它一步出手的另一隻雛鳥卻供著它來到巢穴的邊緣。
巢穴外的地面上,一隻色彩斑斕的毒蛇仰頭吐信,蛇信吞吐之間,火紅的毒氣收縮,卻一點都不曾飄散。
巢穴中,兩隻雛鳥為了生存正在進行生死大戰,唧唧的叫聲讓它們那正在假寐的母親——一隻碩大的、顏色極其斑斕鮮豔的雷鷂睜開眼。
慵懶的看了眼正在巢穴邊緣掙扎的兩隻雛鳥,這位母親蹭了蹭身體,噼裡啪啦的一陣電芒過後,身前的一塊新鮮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