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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上午。
整個領主府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中。
剛從宗門趕回的薛禮,正指揮著人將以前的門廳拆除,換上形制更小,更樸實無華的規格和樣式。
第三代掌門人已經接位,他這個男爵也隨之降等,是為“士”,男爵的待遇不再享有了,最直接也是最直觀的變化就體現在這些日常可見的規制上。
改換門庭,人家是步步高昇,他薛家是步步滑落,短短十數年,高高在上的子爵,變成了一個“士”!
一個最低等計程車,統領的這麼一大片可以繁衍生息的土地,還籠擴如此多的生民人口,簡直是小兒持重金於鬧市。
薛禮甚至都能感受到,來自其他領地的貪婪和覬覦,如果不是三代宗法制保護,一場大禍怕是就在頃刻。
不僅門庭要換,還有宗門賜下的冠冕、禮器、樂祭等等,甚至府邸的樣式、面積、裝飾都要做出合適刪減。
按理說不用這麼的嚴格,稷下書院再神通廣大,也不會在意個小小的凡人領。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規矩就是這麼定的,沒人追究也就罷了,一旦有人抓住不放,就是一個在合適不過的藉口。
這沒有縫,蒼蠅都開始嗡嗡叫了,有了縫,還不成群結隊的把薛家給生吃活剝了?
一屋子的女眷哭哭啼啼,薛禮的那些叔伯兄弟也是長吁短嘆。
來來往往的僕役只顧埋頭忙碌,一個個都躲著主子們吃人的眼神,生怕一不小心觸了誰的黴頭,做了那倒黴的出氣筒。
“嘭!”
“夠了!”
薛禮一掌拍在厚重的桌面上,嘩啦一聲,鐵木製成的八仙桌居然在一掌的怕打下,裂成一地的碎片。
正堂裡的所有人都被震住。
薛禮臉上的異色一閃,“都在我這哭喪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的傾頹算的什麼,我老薛家還沒倒,以後還有機會!”
“……是啊,我們家還有一位‘女仙’,還有琳兒!”
薛禮的一位嬸孃被提醒,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大喜過望的叫了起來。
“對,對,對,我們還有琳兒,琳兒。”
“……等琳兒長成,這些東西就都回來了,回來了。”
“……到時候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鼠輩後悔今日!”
“琳兒呢,琳兒呢,我要去看看我的乖侄孫……”
…………
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就這麼簇擁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呼啦啦的走了,薛禮看著這有些瘋魔了的族親,直到再看不到他們的背影,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將剛剛拍碎桌子的手掌放到眼前,眼神似悲似喜、似嘲似嘆的變幻了幾瞬。
忽然心生感應,他的身體一繃,所有的複雜和悲喜頓時消失,神色就變得無比慎重。
匆匆的向幾名心腹交代好,薛禮一頭鑽進只有本人才能進入的密室。
又在密室中,轉動一個隱蔽的機關,鑽進一個更加隱蔽的入口。
這裡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祭壇,有著蘇成的印記,需要時,薛禮能透過一個便捷的獻祭小儀式,再不驚動任何的情況下,讓蘇成的一部分投射過來。
殺了一隻生命力旺盛的赤背蜥蜴,將鮮血傾倒在祭壇前的凹槽內,將屍體擺上供案,默默的祝禱……
一片微弱的光澤出現在祭壇上,盤旋片刻,化作蘇成模糊的光影。
“接下來你認真聽我說的每一句話,你要保證,不留一絲餘地的堅決執行!”
“殿,殿下!?”薛禮驚愕的抬起頭。
“沒有時間解釋了,聽著:第一,天道會要停止一切明面上的活動,由明轉暗,按照最後的那個計劃方案。
第二,午時三刻後,你去找烏古,入夜如果沒能接到我訊息,就去開啟祠堂地下的入口,將餘德成放出來。”
“掌門仙師!!”薛禮聞言差點昏了過去。
“第三,你和烏古一同和餘德成商議,所有寨民併入你的領地,成為碧波門治下的領民,讓餘德成處理好上上下下的手尾。”
碧波門有開宗立派的資格,自然也有招攬散修和異姓生民的資質,這是在大開闢戰爭中,用血和高額的功勳換來的。
薛禮那已經死去的父親,老早就在打山上的那些寨民的注意,誰讓他們就在家門口呢。
如果他還活著,這下要如願了,可他不會想到,會有如此詭秘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