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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吸血鬼,所以小先生才派我去了吸血鬼聖堡……而且我住在裡面是那麼自在。還有我夢到尖樁的事……也就說得通了。”
哈克特的夢裡總是出現尖樁。在他的噩夢裡,有時地面會突然裂開,令他落入插滿尖樁的陷阱;有時是一群幽靈般的人拿著尖樁追趕他,把尖樁插入他的心臟。
“關於你的身世有什麼新線索嗎?”我問道,“跟小先生碰面沒讓你想起什麼?”
哈克特搖搖沒有脖子的大頭。“沒想起什麼新東西。”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該讓你知道身世的時候了,小先生為什麼不告訴你呢?”暮先生問。
“沒……那麼簡單,”哈克特說,“我必須以行動換取事實才行,這是協議裡……的一條。”
“哈克特以前要是吸血鬼那就有趣了,不是嗎?”我說。“他要是王子——現在還能開啟王子廳的門嗎?”
“我不可能是王子,”哈克特咯咯地笑了,大嘴角向上咧出一個笑容。
“嘿,”我說,“連我都成了王子,所以什麼人都能當得上。”
“那倒是。”暮先生低聲說。我拿起一條鹿腿向他扔去,他敏捷地躲開了。
走出山區後,我們向東南方向前進,很快就到了人類世界的外圍。再次看見飛機、汽車和燈火的感覺真怪。我好像是生活在過去的人,現在從時間機器裡走了出來。
“太吵了。”一天晚上我們穿過一個熱鬧的小城時,我說道。我們進城是為了取一些人血。我們用指甲在熟睡的人身上劃條口子,取一點血,再用暮先生有療傷功能的唾沫把傷口合上。人根本不會知道他們被取了血。“到處放著音樂,又笑又嚷的。”我的耳朵被吵得嗡嗡直響。
“人總是像猴子一樣吵吵。”暮先生說,“那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以前他這麼說,我一定會反對,但現在我不再反駁了。剛成為暮先生的助手的時候,我還抱著希望,希望能回到從前的生活,希望重新變成正常人,回到家人和朋發的身邊。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吸血鬼聖堡的生活已經磨去了我做人的渴望。現在我是暗夜的生物——而且很滿足。
我身上的瘙癢越來越厲害。出城前,我去了趟藥店,買了些止癢粉和藥水,全身上下抹了個遍,可一點用也沒有,還是止不住癢。趕往夏娃娜小姐的山洞的路上,我煩躁得不斷抓撓。
對於那位我們要前去拜訪的女士,暮先生不願意多說。連她住在哪兒,是吸血鬼還是人,我們為什麼要去見她這樣的問題,他都不回答我。
“這些事情你應該告訴我,”一天早晨我們紮營的時候,我嘟噥著說,“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和哈克特怎麼去找她?”
暮先生撓著左臉上長長的傷疤——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知道他這條疤是怎麼落下的——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不錯,天黑前我會畫張地圖。”
“再告訴我們她是誰?”
他猶豫了。“那不太容易說明白,最好還是讓她自己說吧。夏娃娜對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她也許會願意讓你知道實情——也可能不願意。”
“她是一個發明家?”我追問道。暮先生有一套能疊得很小的行動式炊具。他告訴過我那是夏娃娜造的。
“有時候她會發明一些東西。”他說,“她是個多才多藝的女人。可她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養蛙上了。”
“什麼?”我眨了眨眼。
“那是她的愛好。有人養馬,養貓,養狗,可夏娃娜養蛙。”
“她怎麼養呢?”我懷疑地哼了一聲。
“到時候你自己看吧。”他前傾著身子,拍了拍我的膝蓋,“說什麼都好,就是別叫她巫婆。”
“我為什麼會叫她巫婆?”我問道。
“因為她是個巫婆——類似吧。”
“我們要去見一個巫婆?”哈克特突然擔心地問道。
“你害怕了?”暮先生問。
“在我的夢裡,有時候……會出現一個巫婆。我從來沒見過她的臉——從來沒看清楚——我也不知道……她是好是壞。有時候我跑去求她幫忙,有時候……我又害怕地跑開。”
“你以前沒說過。”我說。
哈克特勉強笑了笑。“跟那些火龍、尖樁和幽靈似的人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巫婆算什麼呢?”
提起火龍,我想起了哈克特那天看見小先生時說的話,他叫小先生“龍王”。我問哈克特那是怎麼回事,可是他不記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