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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這麼醜?”她替我說了下去。我紅著臉點點頭。“這個樣子讓我覺得舒服。美麗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在我的世界裡,外貌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我第一次變化人形的時候。選了這個樣子。以後就常常變成這樣。”
“我還是喜歡你漂亮的樣子。”萬查咕噥說。他發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又趕緊生硬地咳嗽了兩聲。
“小心,萬查,”夏娃娜咯咯地笑了,“不然我就會像好多年前對付拉登那樣對付你。”她衝我揚起眉毛。“拉登從來沒告訴你那道傷疤是怎麼來的吧?”
我看了看暮先生左臉上長長的疤痕,搖了搖頭。暮先生的臉漲得發紫。“求您了,小姐,”他哀求說,“別提那事。那會兒我還年輕,不懂事。”
“一點不錯。”夏娃娜說,壞壞地捅了捅我的肋骨,“那次我變了一張最美的臉。拉登喝醉了,想吻我。我輕輕抓了他一下,好教他一些規矩。”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為那道傷疤是暮先生與吸血魔或者什麼兇猛的野獸|交手時落下的呢!
“你真無情,夏娃娜。”暮先生沮喪地摸著傷疤,苦著臉說。
萬查笑得鼻涕都流了出來。“拉登!”他嚷道,“等著我去給你到處宣傳吧!我說你對那道傷疤怎麼總是遮遮掩掩的呢。吸血鬼喜歡吹噓身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可你——”
“閉嘴!”暮先生以難得一見的粗魯厲聲說道。
“我可以治好那傷口,”夏娃娜說,“要是馬上縫合,傷口留下的疤根本不會那麼明顯,但是他像條落水狗一樣溜走了,三十年沒露面。”
“我沒有露面的必要。”暮先生低聲說。
“可憐的拉登,”夏娃娜譏笑道,“年輕的時候你覺得自己是真正的白馬王子,但是……”她突然沉下臉來罵了幾句。“我就知道忘了點什麼。應該在你們到的時候就擺好,可一分神就忘了wωw奇Qìsuu書còm網。”她自言自語地嘟噥著,轉身衝著那些蛙呱呱地低聲叫了起來。
“她在幹什麼?”我問萬查。
哈克特突然倒抽了一口I氣,跪了下去。“達倫!”他指著一隻蛙叫道。我走到他身邊,蹲了下去。那隻蛙的背上竟有一張由深綠和黑色兩種顏色繪成的人像,像極了帕里斯·斯基爾。
“真怪。”我說,一邊輕輕地摸著那張像,打算只要蛙一張嘴,就把手收回來。我皺起了眉頭,又用力摸了摸那些線條。“嘿,”我說,“這不是畫上去的,好像是天生的。”
“不可能,”哈克特說,“天生的怎麼可能……這麼像人臉,而且還是我們——嘿!那兒還有一隻!”
我扭頭望向他所指的方向。“那不是帕里斯。”我說。
“不錯,”哈克特說,“可那是一張臉,那兒還有。”他又指著另一隻蛙。
“還有那兒。”我說。我站起來四下張望著。
“一定是畫上去的。”哈克特說。
“不是。”萬查說。他彎腰抓起一隻蛙,伸過來讓我們仔細看。在明亮的月光下湊近細看,我們發現那些線條的確長在蛙的面板裡。
“我告訴過你們夏娃娜養蛙。”暮先生提醒我們。他從萬查手裡接過蛙,橫著那張留著毛鬍子大臉的輪廓。“這是先天結合了魔法的產物。夏娃娜挑選線條天生就很明顯的蛙進行養殖,用魔法進一步加深線條,形成|人臉。世上只有她有這個本事。”
“來了。”夏娃娜說。她推開我和萬查,帶著九隻蛙走到暮先生面前。“抓花了你的臉,我一直很內疚,拉登。我不該抓得那麼狠。”
“我已經忘了,小姐,”暮先生溫柔地笑了,“這道疤已經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很自豪——”他瞪了萬查一眼,“——就算別人只會嘲笑我。”
“但是,”夏娃娜說,“我不好受。這些年我給了你不少東西——比如那些可以摺疊的炊具——但我還是不滿意。”
“不用——”暮先生說。
“閉嘴,讓我說完!”她吼道,“現在我終於有了一樣足以彌補的禮物。這件東西你不能帶在身上,只是一個小小的……紀念。”
暮先生低頭看了看那些蛙。“希望你不是想送我這些蛙吧。”
“不,不是。”她衝著蛙呱地叫了一聲,蛙自動排列起來。“我知道埃娜·塞爾斯六年前在跟吸血魔交戰的時候死了。”她說。聽到埃娜的名字,暮先生的臉沉了下去。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埃娜的死讓暮先生很傷心。
“她死得英勇。”暮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