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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暮先生問我。
我點點頭,把揹包甩到背上。看著前面滿是岩石的路,我又問道:“還遠嗎?”
暮先生笑了。他一面向前走,一面回頭說:“還有很長一段呢。”
我暗自嘟噥了幾聲,回頭看了看那相比之下舒服的山洞,然後扭頭跟上吸血鬼。小人落在後面。沒過一會兒,我就聽見了骨頭斷裂的咔嚓聲。他們在嚼那隻狐狸的骨頭。
四天後我們遇到了暴風雪。好幾個晚上,我們穿行的荒野上綿延著一片冷森森的白色,沒有任何生物,但在那之後,又出現了動物和花草樹木。
在雪地裡沉重地行走的時候,我的腳就像兩個冰坨,但是我咬緊牙關,努力走動,好讓自己暖和一點。黃昏起身的時候特別難受,因為睡覺的時候我把兩隻腳縮在身子下面,壓上一天,醒來以後的頭一兩個小時裡我的腳趾總是又麻又疼,我覺得它們都要掉下來了。然後血脈通暢了就好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在野外睡覺難受極了。我們兩個穿著衣服擠在一起——自從我們踏上雪地以來,我們就沒有脫過衣服——蓋上自制的硬邦邦的鹿皮毯子。但就算擠在一起,還是很冷。八腳伕人過得最舒服——它睡在安全舒適的籠子裡,過個幾天就醒來一次吃點東西。我經常想跟它換換位置。
小人們就算覺得冷,面上也沒什麼表示。他們不蓋毯子,想睡覺的時候就縮在灌木下,或者靠在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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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上一個給養站大約三個星期以後,我們才找到了另一個。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坐在火堆旁,吃著烤肉。我甚至想找口棺材睡睡——什麼地方都比又硬又冷的地面強!這次的這個給養站是懸崖上的一個洞|穴,不太高,洞口下面環繞著樹木,還有一條挺大的小溪。我和暮先生徑直向給養站走去——夜空清朗,明亮的月光照亮了道路——小人們去獵食了。我們只爬了十分鐘,就來到了洞口,我跑到暮先生的前面,急著要把火點起來。但暮先生拉住了我的肩膀。“等等。”他輕聲說。
“怎麼啦?”我沒好氣地問。連著三個星期沒睡好,我的脾氣變得很糟。
“我聞到了血腥味。”他說。
我停下來聞了聞,一會兒我也聞到了,味兒很濃,讓人噁心。
“跟著我,跟緊點。”暮先生小聲說,“準備好,我一給命令就跑。”我順從地點點頭,跟在他後面。他爬到入口處,輕輕地溜了進去。
洞裡很黑,特別是與外面明亮的月光相比就顯得更黑。我們慢慢地向洞內走去,讓眼睛適應過來。洞很深,向左邊拐進去然後又折了回來,大約二十多米長。洞中間原先立著三口棺材,但現在有一口開啟了蓋擺在地上,另一口砸在右邊的牆上,摔得粉碎。
破碎的棺材周圍的地上和牆上滿是黑乎乎的血。那不是鮮血,但聞上去不會超過兩三個晚上。暮先生先檢查了一下洞|穴——確保沒有其他人——然後走到一攤血旁蹲下身子,把一根手指伸進已經變乾的血裡,然後舔了舔手指。
“怎麼樣?”我嘶聲問道。他站起身:拇指和那根帶血的手指捻了捻。
“是吸血鬼的血。”他低聲說。
我的心抽緊了——我本來希望那是一頭野獸的血。“你覺得——”我剛開口問,身後猛然傳來了跑動的聲音。一條結實的手臂攬住了我的腰,一隻大手捏住了我的喉嚨。在暮先生迅速跑來救我的時候,那個攻擊我的人得意地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陣聲音:“哈哈!”
第四章
我僵住了,毫無辦法,我的命落在了那個偷襲者的手中。暮先生跳了起來,伸出右手五指,像刀鋒一樣。他從我身邊掠過,一掌削了過去。偷襲者立刻放開我,縮身躲避,重重地倒在地上。暮先生就地一滾,滾到他的腳前,剛要攻出第二招,偷襲者叫了起來:“停手,拉登!是我——蓋伏納!”
暮先生收了勢。我站穩腳步,還是有點喘不上氣,但是不再害怕了。我轉過身,一個結實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滿臉是疤,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衣服跟我們的差不多,帽子拉得低低的,遮住了耳朵。我立刻認出來了——蓋伏納·波爾,一個吸血鬼將軍。幾年前我見過他,那之後不久我們就遇到了莫勞。
“你這個該死的傻瓜,蓋伏納!”暮先生咆哮道,“如果我擊中你,你就沒命了!你幹嗎要偷襲我們?”
“想嚇嚇你們。”蓋伏納說。“我已經跟了你們大半夜,剛才是最佳的偷襲時間。我可沒想到會因為這個差點掉了腦袋。”他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