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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段譽以大義相責,心下都暗暗稱快,同時嚴神戒備,只恐鳩摩智老羞成怒,突然發難,向段譽加害。
不料鳩摩智神色自若,說道:
“今日結識高賢,幸何如之,尚請不吝賜教數招,俾小僧有所進益。”段譽道:“我不會武功,從來沒學過。”鳩摩智笑道:
“高明,高明。小僧告
辭了!”身形微側,袍袖揮處,手掌從袖底穿出,四招‘火焰刀’的招數同時向段譽砍來。敵人最厲害的招數猝然攻至,段譽兀自懵然不覺。保定帝和本參雙指齊出,將他這四招‘火焰刀’接下了,只是在鳩摩智極強內勁的斗然衝擊之下,身形都是是一幌。本相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段譽見到本相吐血,這才省悟,原來適才鳩摩智又暗施偷襲,心下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蠻不講理的番僧!”他右手食指這麼用力一指,心與氣通,自然而然的使出一招‘商陽劍’的劍法來。他內力之強,當世已極少有人能及,適才在枯榮大師身前觀看了六脈神劍的圖譜,以及七僧以無形刀劍相鬥,一指之出,竟心不自知的與劍譜暗合。但聽得嗤的一聲響,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勁疾向鳩摩智刺去。
鳩摩智一驚,忙出掌以‘火焰刀’擋架。段譽這一出手,不便鳩摩智大為驚奇,而枯榮、本因等亦是大出意料之外,其中最感奇怪的,更是保定帝與段譽自己。段譽心想:
“這可古怪之極了。我隨手這麼一指,這和尚為什麼要這般凝神擋拒?是了,是了,想是我出指的姿式很對,這和尚以為我會使六脈神劍。
哈哈,既是如此,我且來嚇他一嚇。”大聲道:
“這商陽劍功夫,何足道哉!我使幾招中衝劍的劍法給你瞧瞧。”說著中指點出。但他手法雖然對了,這一次卻無內勁相隨,只不過凌空空虛點,毫無實效。
鳩摩智見他中指點出,立即蓄勢相迎,不料對方這一指竟然無半點勁力,還道他虛虛實實,另有後著,待見他又點一指,仍是空空洞洞,不禁心中一樂:“我原說世上豈能有人既會合商陽劍,又會使中衝劍?果然這小子虛張聲勢的唬人,倒給他嚇了一跳。”
他這次在天龍寺中連栽了幾個筋斗,心想若不顯一顯顏色,大輪明王威名受損不小,當下左掌分向左右連劈,以內勁封住保定帝等人的赴援之路,跟著右掌斬出,直趨於段譽右肩。這一招‘白虹貫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妙之作,一刀便要將段譽的右肩卸了來。“火焰刀”雖然名中帶有火焰兩字,但是卻完全沒有那種火熱的溫度,相反,它只是一種無形的勁氣,如果不是內力深厚,六識靈敏的人,哪裡能夠察覺出來。保定帝、本因、本參等齊聲叫道:
“小心!”
各自伸指向鳩摩智點去。他三人出招,自是上乘武功中攻敵之不得不救,那知鳩摩智先以內勁封住周身要害,這一刀毫不退縮,仍是筆直的砍將下來。段譽聽得保定帝等人的驚呼吸之聲,知道不妙,雙手同時出力揮出,他心下驚慌,真氣自然湧出,右手少衝劍,左手少澤劍,雙劍同時架開了火焰刀這一招,餘勢未盡,嗤嗤聲響,向鳩摩智反擊過去。鳩摩智不暇多想,左手發勁擋擊。段譽刺了這幾劍後,心中已隱隱想到,須得先行存念,然後鼓氣出指,內勁真氣方能激發,但何以如此,自是莫名其妙。他中指輕彈,中衝劍法又使了出來。霎息之間,適才在圖譜上見到的那六路劍法一一湧向心頭,十指紛彈,此去彼來,連綿無盡。鳩摩智大驚,盡力催動內勁相抗,斗室中劍氣縱橫,刀勁飛舞,便似有無數迅雷疾風相互衝撞激盪。鬥得一會,鳩摩智只覺得對方內勁越來越強,劍法也是變化莫測,隨時自創新意,與適才本因、本相等人的拘泥劍招大不相同,令人實難捉摸。他自不知段譽記不明白六路劍法中這許多繁複的招式,不過危急中隨指亂刺,那裡是什麼自創新招了?心下既驚且悔:“天龍寺中居然伏得有這樣一個青年高手,今日當真是自取其辱。”突然間嗤嗤嗤連砍三刀,叫道:“且住!”!”
但段譽的真氣卻是不能隨意收發,聽得鳩摩智喝叫“且住”,不知如何收回內勁,只得手指一抬,向屋頂指去,心想:“我不該再發勁了,且聽他有何話說!”
鳩摩智見段譽臉有迷惘之色,收斂真氣時手忙腳亂,全然不知所云,心念微動,便即縱身而上,揮拳向他臉上擊去。段譽以諸般機緣巧合,才學會了六脈神劍這門最高深的武學,尋常的拳腳兵刃功夫卻是全然不會。鳩摩智這一拳隱伏七八招後著,原也是極高明的拳術,然而比這“火焰刀”以內勁傷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