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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捷與韋吉言都是滿臉推歡。
眾人把酒而盡,只有庾不信略略舉杯示意一下——他練的功夫原是要滴酒不沾的。連金日殫的面上也不見鬱悒之態。他雖失一臂,右臂也就此如廢,復不復得了原還難講,但他似也頗期待一睹今日之一戰。
——當日石頭城荒坡之上他已迭翻見識‘轅門’之士的出手,更見識了駱寒一劍之銳。能見‘轅門’之帥袁老大與駱寒親自出手對撼,實已成為他平生之快。
忽有人在文翰林耳邊低報了一聲:“袁老大來了。”
在座都是耳目靈敏之輩,堂上眾人不由齊齊停盞。堂下之人不知,卻還在那裡喧鬧如初。
文翰林才才站起,門口迎賓之人還未及通報,就見滿堂之人忽靜了下來。
堂上堂下,一時只見人人屏息。
文翰林一愕,只見大門口,一人當前走來,卻是一臉慘白的米儼。
還有一人在他身後,相貌平常,身材壯偉。他才一出現在大門口,說不清是他身上的什麼東西,就此迫出,令滿堂之人一時驚覺,齊齊住口,轉目看向那大門口。
那男人四十有餘,正緩步登階。他腳下是平整的青石臺階。他的態度凝重而認真,並不有意做出威儀肅肅的樣子,但還是有一種威壓讓人人都能感覺到。
有人輕聲道:“袁辰龍?”
話才出口,因為四周太靜了,他自己都嫌這口開得太過唐突。
主席上李捷面上一怔,和韋吉言低聲道:“袁辰龍今日怎麼好重的殺氣!”
韋吉言輕輕頷首——不錯,袁辰龍今日是好重的殺氣。他與袁辰龍相識已過二十年,還是頭一次見他身上的肅殺之氣如此難以遏制、就這麼無可遮掩也無意遮掩地蓬勃開來。
一直滴酒不沾的庾不信這時卻出人意料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他身邊陪坐的三祭酒之一嚴累都一怔,只聽庾不信輕輕吐了兩個字:“英雄!”
他這二字說得極輕,座中人都未聞得。嚴累一怔,他還從未從庾不信口中聽到他對人如此的評語。
不說嚴累面上一愕,文翰林卻已滿臉堆歡,笑著向堂下迎去。文翰林人未到,口裡已先笑道:“袁兄,你總算來了,幸甚幸甚!小弟渴慕袁兄久矣,今日得會,三生有幸。來來來,請堂上高坐。”
他的聲音清暢,知道的人就會感到他已無意間運上了他苦修精擅的‘玉堂金馬九重深’的真氣。有人還以為他有意顯擺。但文翰林為人一向處事低調,熟悉的人不由就小吃了一驚。連文翰林自己話一出口,都自己吃了一驚——袁老大未曾開口,已迫得他露上一手真氣方得開言,似不如此已不足以鎮定聲調!
他眼角一跳,心中戒意頓生。他與袁辰龍江南對峙已近十年,是越來越感覺到袁氏對他的壓力。這次石頭城出手前,他自認已把袁辰龍研究得透澈,哪知出手之後,才驚覺大謬不然!——袁辰龍未出馬就已借蕭如之手破了他久為自負的文府絕藝‘袖手刀’,他如何能不將之深憚?
袁辰龍依舊未開口,走到堂上,衝李捷、韋吉言、庾不信三人抱了抱拳。他目光已掃到金日殫。金日殫一向平靜的神色也躍躍欲試,就等著看他對自己的招呼。袁辰龍卻只看了他一眼,就似沒看到一般,轉目靜靜道:“今日來的人不少啊。”
文翰林笑道:“袁兄殺駱之局,大家雖知袁兄必勝,但駱寒也是近年來馳名大江兩岸的一個少年高手。如此好鬥,但有聽聞,誰會不趕來?文某竊居江南一地,算有半個地主之誼,怎能不代袁兄好好招待,讓大家夥兒聚聚,以觀袁兄今日的威風勇慨?”
袁辰龍面色不動,淡淡道:“文兄費心了啊。”
他氣度沉凝,當座都是高手,彼此一觸,都已覺出袁辰龍對待自己的態度。
——袁辰龍將眼向四座一掃時,凡他目光掃過,眾人心中不由都緊了緊,心中明白他是在估量自己的修為,在心中給自己打分定品。
袁辰龍目光掃過金日殫時,他似並不想將他多看,但還是不由地停留了片刻。然後才掃過李捷、韋吉言、和李若揭的三個弟子。李若揭那三個弟子感覺他看著自己時那眼神象看的象並不是自己,而是遙遙望到自己遠在臨安的師傅李若揭。
然後袁辰龍目光掠過庾不信,他目光微凝,這一凝如落在平常人眼中,只怕心中就會一跳,知道袁辰龍已小許自己算是個對手。然後他掃過畢結,眉頭微皺,才又看向文翰林。
他一掃之後,還是全不顧文翰林殷勤之態,淡淡道:“文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