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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得真好。”探手入懷,低眉端詳手中的把小鎖。
小鎖是在牛家村間密室裡發現的。當初封秦攜小儀擇此處定居時心境蒼涼,並不十分在意村中的人物佈置,只道牛家村不過是杭州城東郊個平平常常的破敗村落,誰知偏偏小儀年少淘氣,近日又在學奇門遁甲中的三奇八門伏匿藏形之法,整日數著方位滿村亂跑,來二去,居然給在村頭間老空房的後廚內,當真發覺個密室。
那密室便藏在空房的碗櫃後,機關精巧,頗不易覺。封秦被小儀強拉著進去探看,卻見密室的幾口箱中,滿滿的盡是價值連城的書畫古玩——那箱子正不知放置幾百年,江南氣潮溼,箱上包邊兒的丁鉚鐵片都爛個乾淨,卻唯有密室榻上單獨放置的把小鎖顏色明亮,非金非玉的質地,竟是絲微塵也不曾沾染。
鎖下壓著的張生宣紙已然腐作灰褐之色,而紙上寥寥幾行筆跡,封秦卻已熟得不能再熟: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則栩栩然蝴蝶矣。餘非大賢,今亦不知此身也。古人云浮生若夢,蓋大抵如此。噫!光陰逆旅、百代過客,其果夢耶?如其故國神遊、終成誤,其果運偓耶?夫唯地玄黃,不諒人只!今餘生而有負,故知行之失察,故國塵土,無可戀矣。乃遺物於此,再不復見,百代之下,無人知何所來也。昔臨安舊遊,長耽宮閣……”
最後的幾句壓在鎖下,移開鎖再看時,那紙卻朽得厲害,不過輕輕觸,登時片片碎裂。
……原來,阿楚竟也來過裡的。
而坍圮敗毀的舊苑宮閣,也是他的曾來之地罷。
顆心驀然湧起不出的柔軟,酸澀卻又蒼涼。封秦細細將那鎖收好,餘光隱約,恍惚間便似瞥見不遠處月桂樹下那孩子淺淡的衣角閃即沒,待當真驚起回眸時,卻空餘下風影蕭疏老枝橫斜,哪裡還有那孩子俊秀極的雙靈動笑眼。
……杳杳人而已。
就麼微怔忡,“吱呀”響,翠寒堂積灰的板門突然從內被人推開。封秦想不到禁宮深處還有旁人,不禁凜,不及閃避,卻見名錦衣子緩步踱出,沉聲問道:“是誰?”面容英朗,透著些料峭的寒意。
來人三十來歲年紀,語音低厚,不怒自威,雖只是負手而立,卻已氣勢凝峙。封秦打眼便知此人決計不好招惹,當下不動聲色,微微笑,道:“懷古之人罷——若是打攪閣下,在下便到別處。”略抱拳,退步。
那錦衣人雙目在封秦面上轉,道:“不必。”驟然身形晃,五指並掌,徑取封秦咽喉。
他話音甫畢便逼至近前,招式峻烈,直如雷霆乍驚,掌未至,夾帶的勁風已迫得封秦喘不過氣來。封秦卻也直防備人遽下殺手,方才步算得極準,正退到迴廊的漆木大柱邊,眼見他出手,立時身法錯繞到柱後,右手中指彎曲成扣,向他掌沿的外關穴輕輕彈。
他應變迅捷無倫,攻其虛,避其實,正是攻敵所必救。那錦衣人鼻中哼,未料眼前瘦怯怯的少年還有接下自己招的能耐,手偏避過封秦指尖,掌心氣勁已吐——他掌力較之方才已增強三成,但凡擊實,便是筋碎骨折之禍。
招卻是逼著封秦以硬碰硬。封秦手上無力,不由苦笑,心知自己今日若是不出全力只怕便回不去,心橫,權以右手為引,袖展流雲,左手卻趁虛疾那錦衣人腋下大橫穴,拼得廢只右手,也要教他重傷。
便在此時,隱隱似聽縷劍鳴。封秦未暇細想,腰上猛然緊,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帶起半個旋子、已然教什麼人攬進臂彎。他腦中“嗡”的聲,只覺來人懷中氣息熟悉至極,剎那竟彷彿全然痴,良久,才省得回過頭,怔怔去看那人手中縱橫翻飛的青鋼長劍。
那人袖角淺淡,積些浮灰的黯然色澤,更顯出運劍手腕骨節突兀的枯瘦,然而柄長劍或攢或刺或挑或捺,開闔轉圜,兔起鶻落,卻終於有凌然絕頂的揮灑自如。封秦背脊顫顫,才發現那人的臉頰就在眼前,髮絲散落,被周遭的水汽洇散顏色,縱然純正的漆黑,猶自扎得人眼痛。
句“小風”梗在喉中,卻不出。
風清揚長劍劍勢狂放卻流暢,便如潑墨般,寒光,頃刻間護嚴封秦周身,劍意不絕,更直逼那錦衣子要害。那錦衣子未料到還有高手窺伺在側,擊不中,借勢回身便退,喝道:“什麼人!?”
風清揚默然不語,反手輕輕將封秦攏在身後。
那錦衣人低哼聲,盤算片刻,字字的道:“劍術特異,心法古怪,但脫不開華山派的影子——華山蔡子峰嶽肅白清璋等人的功力都不及,究竟是誰的門下?”
風清揚低眼注視手中長劍,道:“華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