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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松鼠乍入眼,封秦便不自覺的望向風清揚背影,下卻是當真忍不住苦笑出聲,揉著額角道:“它也沒招惹,欺負它做什麼?放罷。”
小儀嘟起嘴,搖頭道:“不放。的,想養什麼都成。”
卻原來句話教小丫頭抓把柄。封秦當初也頂幾個月的松鼠皮囊,眼見那松鼠吱吱亂叫,顯然驚恐至極,不由大為同情,柔聲道:“個不好養,若是餵它吃錯東西,它要壞肚子的——乖,到北邊,大哥教養馬。”
小儀眨眨眼,做個俏皮的鬼臉,笑道:“怎麼知道它要壞肚子?也養過是不是?哼,臭大哥,養過不讓養……”正準備擠出幾滴眼淚磨得自家大哥同意,忽然發覺駕位上好幾日不曾轉過身子的風哥哥側臉望眼,那眼底的神情看不懂,卻綽綽約約的只覺得害怕。
便在此時,風清揚與封秦同時凜,眼色戒備。小儀輕輕叫,抬眼時正見兩道森青的人影自遠處老松同樣森青的樹巔掠而過,快得不可覺察。
作者有話要說:認為偶會這麼輕易放過風風和太子的筒子請舉手~ 1
六十七、迷夢
北地多松,層層的針葉離離傾覆,晴光如碎,斑駁得細密,便只見得片崢嶸青鬱,宛若焦墨相疊。那兩道人影前後,後面的人還罷,前面那人的身法卻極為飄忽詭譎,頓折之際即使與魔教中人相較,亦帶三分陰森森的邪氣。
封秦眼光猶在,略略瞥便認出後面那人正是號稱“三峽以西劍法第”的青城派掌門長青子,之前那人他卻不識得。長青子與風清揚向來有隙,封秦心知此人人品不濟,從來不大看得起他。他見長青子只是味狠追身前之人,不由眉峰捺,開口笑道:“長青子的那武功,給前面那人提鞋也不配,他作死麼?”心念動,忽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頂著副軟乎乎無辜無害的松鼠皮囊暴露在晉豫交界的光化日之下,為的也是麼個陰魂不散心胸狹窄的牛鼻子道士。
……那日也是闊雲閒,道旁林木叢生,遠山綿亙,直到邊。
然而那時候,孩子卻遠不是如今心思鬱結沉默寡言的憔悴模樣。
他嘆口氣,不自覺的又向風清揚望去,卻見風清揚正遠遠注視著長青子等人遠去的所在,亮如星子的淡褐色眼眸全凹進去,睫底混沌片,便是直射入眼的日影也再看不分明。
當年鮮衣怒馬無畏而含笑的影子,絲毫也找不到。
悲而隱抑,鬱而不發,自古最是傷人。封秦雙目微眯,本想與風清揚聊上幾句玩笑話緩緩眼下凝固欲死的空氣,右手三指卻先搭上他挽韁的脈門——那脈相混亂難言,肝氣移寒於心,竟是心神悲摧已極、中鬲欲狂之相。
下便是封秦再如何鎮定也不禁微微失色,手掌翻,指間已多出數枚刺穴用的銀針,沉聲道:“小風,別動!”抬手正欲攢刺他上臂“曲池”、“澤”兩穴,風清揚目光卻猛地震,手腕反轉脫開封秦掌握,縱身狂奔,看方向竟是要去追長青子等人。
他身法何等之快,彈指間人已遠在數丈開外。封秦叫道:“小風,回來!”風清揚卻並不頓足,便如同全然未曾聽聞般,踏著枝葉幾個起落,人便再看不見。
小儀大是奇怪,抬手扯扯封秦鬢髮,問道:“風哥哥害怕扎針麼?為什麼走?”驟然間腰上緊,身子騰空而起,不及喊叫,再回神,卻坐在馬背上。
封秦出手如電,掌間短匕刃口冷光流轉,不過閃幾閃,馬匹結絡車靷的韁繩便盡數被他割斷。他自幼生長於馬背之上,控馬之技便猶如家常便飯般嫻熟,抄起馬鞭翻身上馬,聲吆喝,攬著小儀催馬便走,身後車裡幾件行李就麼丟在道上,看也不看眼。
風清揚的去向在北,封秦便也縱馬北行。馬車來時的小路原是望東北而去,馬匹走不多時前路已盡,道旁老山林無數枝葉便壓在頭頂,有時極細的新芽被馬匹颳得卷,抽在身上,生疼生疼。
般走半頓飯的功夫,身前隱約傳來人聲。封秦面色微霽,打馬繞過幾株根系糾結的老樹,只見眼前樹影稀疏,赫然空出丈許方圓,風清揚背樹而立,神宇間若有所思,長青子卻對名鬚眉皆白的葛衣老者怒目而視,手扶長劍,彷彿不及時三刻便要動手。
那老者眉目含笑,極是和藹,看身形正是方才長青子身前之人,下他露正臉,封秦便驀然想起個人來,暗道:“原來是他!”
——當日綠竹巷嶽清珂偷襲風清揚重傷,封秦怒而出手,千鈞發之際替長青子擋下封秦殺招的,便是此人。
封秦心記極好,尚記得那老者是福建福威鏢局的人物,叫做林遠圖,本與青城派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