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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丁小橋如同往常一樣悠閒的享受著自己的早餐的時候,米氏咚咚咚的衝了進來,她臉色都變了,一看就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看樣子她跑得非常的著急,就連現在站在桌子的面前還在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說道:“快……快……快……”
一家人被她弄得緊張起來,特別是丁修節一把就住了她的胳膊說:“你慢點,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著急。”
米氏點點頭,使勁的吸了兩口氣,順了順氣這才說:“你快點去看看,老杜家可出大事兒了,他們家要把那大兒媳給沉塘了啊!”
沉塘其實就是浸豬籠。在古代的時候對於這種不守婦道爬牆的女人有個比較狠毒的刑法,其中一個是沉塘,另外一個就是騎木驢,反正不管哪一個都是要忍受了巨大的心裡傷害和生理傷害後才能死,都是十分殘忍的刑法。不過,這兩種刑法還是有一定的不同的,其中騎木驢是屬於官刑,也就是這女人要被人告到官府去,被官府查明瞭之後才會判處的刑法,而這浸豬籠就不一樣了。在古代的鄉下都有族長,如果沒有族長也有一個村子裡的祠堂管事,反正都是代表著民間法律法規的一些掌權人,如果這個女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爬牆而害人,只是被家裡人發現的話,家裡人可以將她交給族長或者祠堂管事,由他們判處。
當然,一般族長和祠堂管事都不會輕易判處一個女人浸豬籠這種刑罰,畢竟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哪有隨隨便便的就取了人家性命去的道理?不過,如果這種刑罰成立,基本上都是家裡面極力主張的結果,畢竟你一個外人有再大的權利也不如人家家人在這種事情上有發言權。
而現在老杜家出了這個事情一定是經過了里正的,不然自己家裡隨意處置這麼一個大活人,人家孃家鬧起來這是要吃官司的。可是,按照里正這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讓這李氏沉塘呢?要知道這李氏的孃家可是鎮子裡的大戶,怎麼可能就這麼讓杜家把自己家的閨女給沉塘了,出了這種事就算是要收拾這個李氏,也是李家自己出面吧。
丁小橋忽然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從杜家牆邊溜過去的時候,隱隱的聽到俞氏那盛怒的火氣,她心裡乎就認定了,這件事一定是俞氏在其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她不由得心裡就涼了起來,這個俞氏可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啊,就算那李氏犯了天大的錯,也不能這麼喧鬧出來,就算這種沉塘聽起來是肅清家風,可是到底是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了。她怎麼一點都不為杜開霽想一想呢?要是他真的考上了童生,這樣的家庭讓他怎麼辦?
不過,不管丁小橋心裡怎麼想,但是現在出了這個事情,只能挽救了。這件事本來跟丁家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因為現在丁家越來越興旺,漸漸的丁修節在這個村子裡面也算是很有一些名望,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請他出面做見證的。這也是為什麼米氏得到了訊息趕快跑回來的原因,她緊緊的拉著丁修節的手說:“一會兒一定是有人來找你的,你過去的話,儘量要保住那李氏,可不能真的讓人沉塘了,這是一條人命啊,而且,這麼大的事情李家一定要來人的。李家那是什麼人家,可不能讓人就這樣記恨下了,不然對杜家,對我們村子都是不好的。”
這些道理連米氏都明白,丁修節怎麼會不知道,他拍拍手,還沒有等著說話呢,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丁老三在家不啊!里正請你去祠堂一趟。”
米氏又看了看丁修節,丁修節的面色凝重,他朝著米氏點點頭,又拍了拍她的手,才揚起了聲音說:“就來就來。”說著便了一件襖子披在了身上,出了門去。
這麼大的事情丁小橋當然是想去看熱鬧的,但是米氏不許她去,這讓她很是不快,不過,米林看出了她的不爽,便跟米氏說了一聲,帶著她去了祠堂,不過還沒有到祠堂呢就已經看見人群呼啦啦的朝著村子後面南山墳地那邊的一個死水塘子去了。走在他們中間的是個大漢,那個大漢的肩膀上抬著兩根長長的粗棒子,棒子的下面掛著一個大大的木頭籠子,裡面則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雖然隔得很遠,可是丁小橋基本就已經斷定了,這個人就是李氏了。
米林遠遠的看見了那浩浩蕩蕩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對著丁小橋說:“行了,該看的也看了,我們回去吧。”
“小舅舅,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不行,那個地方陰氣重的很,你樣的小孩子不能跟著去,會被小鬼纏上的,再說了一會沉塘的是女人,你是小女孩,萬一那冤魂不願意被走,上了你的身怎麼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