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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比較寬敞的,大大的窗戶,下面是炕頭,炕頭上面放著小炕櫃,炕櫃的上面擺放著不少的裝飾品,都是一些貝殼啊、木雕、瓷器之類的,看起來也是富貴得很,窗戶上早就已經貼滿了紅紅的窗花,而在炕上則鋪著厚厚的褥子,擺放著一個小炕桌,張氏就坐在了那炕桌的邊上。她的精神矍鑠,臉上皺紋也少了不少,甚至還泛著滋潤的光澤,頭髮梳了一箇中中老年人常見的髮髻,並且綁了一個孔雀絨鑲翠玉的抹額,帶著一副金耳墜子,手上也帶著一個玉鐲子,身上更是穿著嶄新的一套醬紅的襖子。那臉上的笑容真是燦爛得讓丁小橋想到了自家院子裡那株到了秋天就會競相開放的萬壽菊。
許久不見張氏,對於她全部的記憶,丁小橋都停留在了兩年前那天車輪隆隆的煙塵裡面。現在陡然這樣一見,她還真有點覺得陌生的感覺。不管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這個該行的禮都要行,該問的好也是要問的。於是米氏三人向張氏問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年的城裡人生活讓張氏的心情舒坦多了,雖然她對於米氏和兩個孩子還是很不以為然,但是臉色卻好多了,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道:“你來了。老三呢?”
“這兩天還有些活計沒有做完,這要趕著過年前給弄完,所以就沒有空過來。”米氏點點,輕聲回答。
張氏哼了一聲,算是回應過了米氏的話,不過,她唇角翹起的冷笑還是讓人心裡不太爽快。她也不用正眼看米氏,更不用正眼看丁小橋和丁七郎,倒是一邊的丁雨兒衝著人揚起了笑臉,連忙從炕邊下來,穿著鞋就走到了米氏身邊,拉著她的手就往炕上牽:“快點快點上炕來,這天兒冷的。”
不等張氏說什麼呢,那丁月兒就冷哼了一聲道:“這炕上都坐了這麼多人了,哪還坐的下啊!”
炕上確實坐了不少人,除了張氏和丁雨兒、丁月兒還有丁雲兒,除此之外,丁小和丁小臺也坐在那裡,不過比起張氏、丁月兒以及丁雨兒的春風滿面,丁小臺的臉色可是難看到了極點,而丁小還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什麼心思。而丁雲兒則是從一家三口進來之後就一直直盯盯的望著他們,也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雨兒的臉上微微有些難看,她抬眼就瞪了丁月兒一眼,而丁月兒則一點都不在意的扭頭繼續跟丁小說話去了。丁雨兒扭頭看了米氏一眼,可是現在的米氏怎麼可能跟原來的米氏一樣,她現在自己開著店子,每天都是十數兩銀子的收入,見得多了,想得也就寬了,早就已經不把這些小丫頭片子的那點點小心思放在心上了,她連眼風都沒有撩起來了,就著丁雨兒的手就直接坐在了炕下面的一個空著的椅子上,然後又揚手將丁小橋和丁七郎招呼過來了。
丁月兒雖然在和丁小兩個人說話,但是,卻一直都偷偷的注意著這邊呢。這些年雖然他們在舟平縣,可是因為這雲通鎮跟舟平縣的距離並不是太遠,所以,這丁修節家的事情他們多少還是有點耳聞。特別是聽說從他們走了之後,這丁修節家又是買地,又是蓋了大宅子,又是開小飯館,這銀子花花的掙,丁月兒的這個心裡面那叫一個不舒服。在她的心裡,這米氏一家就應該一直活在泥土裡,一直應該受窮,這樣才是理所當然的,而她就是應該比他們過得好。雖然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官家小姐,而丁修節一家就是個鄉下的泥腿子,不管怎麼說她還是高高在上的,但是隻要一想起他們每天掙銀子,住大房子她的心裡就不痛快。
既然自己不痛快,按照丁月兒的性格自然而然是不能要別人痛快的,再加上丁小在一邊時不時的撩撥著丁月兒,她心裡早就已經憋著一股子氣了,只等著這米氏一家子來了,她要好好的給這一家子的鄉巴佬一個下馬威。而剛剛丁雨兒的話一出口,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她就是要從一點一滴的小事中告訴這家子人,他們不配!按照丁月兒的想法,以她對於米氏的瞭解,這麼一來,就算是米氏不會走,只怕下面的也會呆得很難受了,而她只要一次又一次的擠兌她,讓她知道自己的斤兩就行了!
可是,讓丁月兒想不到的是,就算她說出了這樣的話,就算是張氏依舊縱容她沒有呵斥她,但是米氏居然一點都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只是坐在了一邊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這讓她本來已經舒坦的心情頓時又不快起來,她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悄悄那點德行!”
丁小橋的眉頭揚了揚,不等丁七郎開口便說:“城裡人就這樣規矩?長輩在說話,小輩就可以插嘴,原來如此,二哥,看來先生教的不對啊!”
“你這個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