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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連知府也有點覺得不耐煩了,不過看在了十里和孔讓的面子上,他還是好聲好氣的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丁修節道:“大人,草民自分家開始這六七的時間裡全家人都是辛辛苦苦兢兢業業才掙下了這份家業,草民不敢說別的,草民的這份家業是乾乾淨淨的,絕對沒有依仗這家裡有兄長當官便做什麼魚肉鄉里的事情,更沒有仗著兄長的名聲給自己的生意謀什麼福利。但凡跟我打過交道的人,無人不知道我丁修節做生意就講究的是一個本分,是一個老實,是一個誠信,正是皇上的高恩厚德,又有皇天護佑,再有草民奉公守法,這才能將這生意做得蒸蒸日上。草民實在是不願意再讓人說自己做這些事情全部都是仗著兄長的官名,所以,草民叩請大人為草民立一個文。”
如果說一開始知府也覺得這丁家兩兄弟實在是嗦煩人的話,那麼聽到這裡他忽然就來了一點子興趣,他忽然很想知道這個丁老三到底想要做什麼,於是他又安撫了一下自己原本要站起來的身體重新坐了下來,衝著丁修節道:“你要立一個什麼文。”
“草民要立一個跟丁家大房、二房斷絕兄弟關係的文,以後不管我丁家三房有任何的困難和問題絕對不找丁家大房、二房的幫忙!當然,今後,也請大房、二房不要在什麼時候都找到我!”丁修節說到這裡又道:“自然,父母的奉養的錢我照出,如果父母大人願意來我家這裡受我的奉養我也在所不辭,只是,以後跟大房二房的沾邊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上一片譁然,就連十里和孔讓也微微的揚起了眉毛,特別是十里,他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剛才無聊的神情也一掃而空,轉而是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表情。
而丁修忠更是被鎮得愣在那裡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對著丁修節指著鼻子就罵了起來,內容也不算新穎,無非是罵丁修節是個不忠不義冷心冷肺的傢伙,自己好過了便要不顧兄弟情分之類的。因為丁修節已經說了會贍養父母,丁修忠也不能在這個事情上繼續指責,最後只能說丁修節這樣做是不孝敬父母,是在父母的心上插刀子,畢竟誰家的父母願意看見自己的兒女這樣分崩離析。
不得不說,丁修忠很有點嘴皮子功夫,他雖然只是句話,也足以讓人感覺到他的無奈和丁修節的冷血無情。只不過這種把戲丁修節實在是看得多了,他笑了笑,不鹹不淡的說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讓我說說,你這緊緊的咬著我要這三千兩銀子到底是為什麼呢?”
人是不能有弱點在別人的手中的,就好像現在的丁修忠,別看說得冠冕堂皇又得到了那麼多群眾的支援,可是光光是丁修節開了口,他便再也說不下去什麼了。
最後這件事的解決方式簡直是急轉直下,原本站在了道德制高點的丁修忠不得不放棄了自己那些高高在上的理由,同意了丁修節的提議。而丁修節更是不做不休,甚至請十里公子為他做這個中間的證人。不過,十里只是靜靜的看了看那張已經寫好的斷絕關係的文一會之後,交給了孔讓說:“我畢竟是個外鄉人,還是請孔大人多費心了。”
孔讓接過了那文,目光在丁修節的臉上繞了繞,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最後還是沒有推辭。
第329章 緣由
丁修忠走的時候是四月初九的早上,天沒有亮的時候。丁修節去送了,丁修義也去送了。不過丁修忠已經連面子都不願意維持了見到他們兩個出了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張氏更是揚起聲音狠狠的罵了句。不過,丁修節對於這些子人實在是不放在心上。
老丁頭見丁修節站在路邊,靜靜的望著自己,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車上跳了下來,步走到了丁修節的身邊,父子兩個人相視無語,雖然那麼親密的兩個人,但是在這個時候,竟然是相對無語,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丁修節說些安慰父親的話,可是總覺得說什麼都顯得虛偽,而老丁頭也有心來聯絡下父子感情,只是已經疏離得太久,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兩個人便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坐在車上的張氏一直用直鼓鼓的眼神瞪著兩個人,要是她的目光帶火的話,只怕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上都燒成焦炭了。她看了半天,只見兩個人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開腔,不由得心裡一陣心煩,對著他們就大喊道:“在那裡站著幹嘛?變石頭啊,這天不早了,你到底走不走!”
老丁頭打了一個激靈,這清明前後雖然漸漸的熱了,可是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