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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二堂的入口處。
“我真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哪……”那青年依舊高聲叫著冤枉,卻惹來了身後差役的不滿,猛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收聲,衙門重地豈能容你胡亂叫嚷?你沒殺人?你可是被當場拿下的兇犯,難道這還會有錯?”
這青年腳步倒也紮實,雖然雙手被反綁,早失了平衡,可這一推也沒能讓他跌倒,只是踉蹌地向前奔了兩步,方才止住了身子,同時口中再次喊起了冤枉來。
這一番吵鬧不但引得陸縝側目,也驚動了縣衙中的其他人等,不少人當即從各自的簽押房內走了出來一看究竟,還有幾個更是議論不止。
就在這時,一名四十多歲,面色有些陰沉的青袍小官從一側的簽押房裡走了出來,看到這情景,當即沉著張臉斥道:“衙門要地,不得喧譁。”
眾衙門裡的小吏見他出來,頓時噤若寒蟬地不再作聲,紛紛退回了自己的公房,而那名被押來的青年則趁機撲上前去,口中連連喊道:“大老爺,小人冤枉哪,小人可沒有殺人……”
小官見人撲來,頓時嫌惡地皺起了眉頭,隨後身子一偏就讓了過去。看都不看這位口中喊冤之人,只是望向那些差役:“這是怎麼回事?”
“見過四老爺!”眾差役一見了他,也都露出了敬畏之色,紛紛行禮,同時趕上前去,按住了身前的青年,以防他再鬧出什麼狀況來。同時口中則解釋道:“四老爺,今日城外北岡村裡出一樁人命案子,我等前去把兇犯給捉拿了歸來。”
“四老爺……”一旁的陸縝聽到這稱呼,更是仔細打量了這個中年小官一眼,因為照衙門裡的規矩,四老爺便是典史了,也就是陸仁歸的親家,陸纏的岳父。
對此人,陸縝倒是沒有什麼成見,不過因為陸纏等人的關係,也不可能對其有什麼好感。
廖典史倒沒有去留意陸縝,只把目光落在那青年身上:“本官看他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又是外鄉之人,這等兇殺案十有八九便是他所為了。”
陸縝聞言便是一呆,好傢伙,這位斷案跟看相似的,端的是好手段。而那些差役則紛紛奉承巴結也似的連連附和起來:“大人目光如炬,便是如此了。那北岡村死者家中,除了其妻子外,便只有這麼個外來客人,若非是他見財起意,殺了主人家,就沒有其他人能幹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了!”
原來竟還是這麼個人贓並獲的結果,這讓陸縝都不好為這名嫌犯開脫了。而青年更是大聲喊冤,奈何自廖典史以下眾人都不可能聽他的,尤其是廖典史,更是把手一揮,便下了命令:“將他押去大牢,好生審問了再作處置。”
“是!”眾差役忙答應一聲,趕緊上前七手八腳就把他給往另一旁的縣衙大牢裡押去。那青年還想掙扎,卻又捱了幾下狠的,在呼痛聲裡被狼狽帶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隨著主管縣衙刑獄之事的廖典史這一開口,這位青年的罪名算是徹底定下來了。除非縣令大人,又或是上頭的其他官員主動過問,否則這起案子就會被定成死案,無論這個青年有沒有殺人,他都將被當成兇犯被定罪,最終難逃一死。
在如今大明這個時代,地方上審斷案子可不會像後世那般仔細勘察現場並進行審問,只要抓住了某個嫌犯,便會一口將其咬定了。即便可能有所錯誤,只要官員們對百姓,對上頭有個交代便不會作出深究。
不過陸縝對這等草率定案的舉動卻頗不以為然,尤其是此案還是由廖典史作主定下的,這讓他不覺生出了某個想法來。
不過在縣衙這兒,他是不可能開口為那青年說話的,而是笑了下後,便轉身離去。
從那青年的反應看來,他似乎確實是被冤枉了的。既然如此,當這案子交到知府衙門後,自己倒是可以插手查訪一番。只要能翻了案,就更讓那姓廖的吃些掛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