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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領旨了:“臣刑部侍郎屈從海接旨!”
“著即立刻帶人將王振家宅給朕看守起來,不得放任何一人離開。”朱祁鈺立刻下令道。
屈從海滿臉糾結地答應下來,此事上他是無法徇私的,只能照旨行事了,因為許多同僚都知道其身份,只要出了一點差錯,包庇人犯的罪名就會直接扣到其頭上。
“禁軍何在?”皇帝突然再度開口,卻是嚇了不少人一大跳,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想直接捉拿在場的王振黨羽了麼?
就在眾人驚慌間,十多名身著甲冑,身材高壯的禁軍就已大步走了出來。而天子也隨之一指身邊不遠處那些還在發愣的宦官道:“將他們全部給朕拿下,送交有司發落!”
他所指的那批太監,都是司禮監裡有著一定職司之人,其中當首者,便是曹瑞曹公公了。而在聽到這話後,所有人都身子一軟,呼啦跪了一地,尖聲叫嚷了起來:“陛下開恩哪,奴婢可從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哪,奴婢冤枉哪。”
只有曹瑞,此時卻不發一言,蒼白著臉低頭不語。當朱祁鈺代替兄長當上皇帝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相當危險了。他是真後悔自己前兩個月裡所做下的決定哪,怎麼就會鬼迷心竅般地與這位皇家子弟起了矛盾呢?
當時他不就是想多瞭解政務麼,直接讓他做就是了,反正真正的決策權依然在自己手裡不是?之後更不該想著陰對方,致使完全被這位新帝所惡。但事情已到了這一步,後悔是完全無用了,所以只能認命。
那些禁軍或許以往會敬司禮監這些位幾分,但現在卻完全是另一番心思了。對於這些為天子所厭惡的太監,他們壓根就不再將之當人看。所以立刻大步上前,跟拿小雞崽似的將他們從地上提溜了起來,然後撕下他們的衣襟就堵住了他們的嘴巴,迅速將一干人等都給帶了下去。
直到看這些討人嫌的傢伙被帶走,朱祁鈺臉上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些,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諸位愛卿莫要慌張,朕是不會冤枉一個無辜之人的。”
“陛下英明!”陸縝率先高聲喊道,隨後其他人才紛紛回神,也跟著讚了幾句。只是不少人心裡依然打著鼓,雖然現在只是對那些宮裡的太監下手,但難保天子不會在之後對其他王振黨羽發起清算哪。
不過至少現在是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了,因為朱祁鈺很快就一擺手道:“時候也不早了,如今朝中事務繁雜,還望諸卿與朕同心協力,共度艱難。且都各自回衙門辦差吧!”
群臣這才略鬆了口氣,再次行禮之後,緩緩退走。而朱祁鈺在看了陸縝一眼,發現其臉上的疲憊之色後,最終還是打消了留他下來多說幾句話的意思。
陸縝也確實累了,在天牢裡的日子可不好過,今日又著急忙慌地趕進宮裡,還再度用心幫皇帝聚攏人心,對付敵人,如此勞心勞力,縱然他年輕身子骨堅實,也是一陣疲憊。
可即便他滿臉疲態,低頭走著路,周圍那些官員也不敢再小瞧這位年輕的兵部郎中了。這不光是因為他深得新帝聖眷,更因為其行事之果決狠辣,換了任何一人,今日都不敢跟天子提這兩條,而他居然全都說了,而且居然都照準了!
“善思……”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才讓陸縝稍稍提了下精神,轉頭看去:“於大人……”他對上的,正是于謙溫和而關切的目光。
“這段日子委屈你了。”于謙先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才道:“可是你今日所說,也太孟浪冒險了些。一旦把握不好,恐怕會被人反撲哪。”
“事到如今,已顧不了太多了。若再讓王振一黨竊居高位,則我大明很難重新振作,甚至連這次的難關也過不去。長痛不如短痛,必須壯士斷腕了!”陸縝卻不以為然地道。其實這些說法早在他身在天牢,知道朱祁鎮兵敗後就已準備好了。
“你哪,還是如此喜歡行險!”于謙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就在兩人說著話,走到皇城門口時,卻看到了一大群人急吼吼地正朝著這邊跑來——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