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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龐上,神色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身邊那幾名隨員見此也是一呆,隨即便也仔細看起了那具屍體,一看之下,有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怎……怎會是他?”
這話一說,夏維秋便確信自己看得沒錯了。這個死在黃河裡,被打撈起來的屍體,赫然正是前幾日由自己親自接待的其中一個錦衣衛!
這怎麼可能?錦衣衛的人怎麼可能會失足落水?而且,他們來利津都是四五日前的事情了,差事都辦好了,怎麼可能還逗留在此,最後竟還成了一具屍體!種種疑惑頓時襲上心頭,讓夏知縣整個都愣在了那兒。
這時,有縣衙裡的一名班頭又發出了一聲驚呼:“他手上有被綁過的痕跡!他……他不是落水而死麼?”在這位眼尖的提醒下,眾人才猛地看出其同樣腫脹,甚至有些潰爛的手腕和手臂上,竟有幾道比膚色略深的痕跡,那是由繩索捆綁之下才會留下的。
還沒等夏維秋做出進一步反應呢,有人找到了更大的問題:“他胸口……”說話的這位大著膽子伸手一拉,拉開了屍體的衣襟,一道觸目驚心,直達心窩的刀痕便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這一下,就是再沒有經驗的人也可以確信這位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殺了之後,再拋屍沉江了。顯然兇手是在殺了他後,用繩索將屍體綁上了石塊等重物沉進了河水之中。只是因為黃河水流湍急,把綁著重物的繩索給沖斷了,屍體缺了牽制,才會重新浮上水面,並被他們給發現了。
這個認識,讓在場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這案子實在太大,也太惡劣了些!
此時大明各地民風還算淳樸,幾乎都沒有什麼惡性案子發生,更別提像這樣的殺人沉屍的大案了,幾乎所有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事情。
而夏維秋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知道這屍體身份的他,只覺著眼前一陣發黑,無論這案子最終能不能告破,自己的責任是一定小不了。要不是身邊人及時身手攙上一把,心慌意亂的知縣大人差點都要一頭栽倒在這泥濘不堪的河堤之上了。
渾渾噩噩間,夏知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縣城,入的衙門。直到喝了碗薑茶祛寒定神後,他才回過神來,但臉色卻依舊煞白煞白的。
雖然表面上他不怎麼看得起那些錦衣衛,但其實內心裡還是對這一天子親衛頗為忌憚的。現在一個來縣裡的錦衣衛居然死得不明不白,他只覺著頭上已懸起了一把鋼刀,似乎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東翁,聽說前兩日來過縣衙的一名上差出事了?”一個聲音急匆匆而來,卻是他的師爺得知訊息後趕來了。
半晌後,夏維秋才點頭承認:“是啊,他還是被人殺死拋屍河中的……”說著,手用力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龐:“怎麼竟會出這樣的事情?先生,我該如何是好?”
“這個……”師爺的臉色也變得緊張起來。但他卻不可能置身事外,畢竟作為官員的幕僚,他與夏知縣是一體的。略作沉吟之後,他才斟酌用詞地道:“東翁,此事一定大不簡單,不然以錦衣衛中人的身手是不可能出事的。所以以學生的一點淺見,我們還是儘快把事情上報府衙為好。”
“可這麼一來,本官必受牽連……”和許多當官的一樣,出了事夏維秋的第一反應還是捂蓋子。
“錦衣衛被殺可是大事,而且今日在河堤上看到此事之人著實不少,訊息是肯定瞞不住的。所以東翁,咱們必須掌握主動。”師爺當即正色勸說道:“不然即便此事與我縣裡無關,也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好吧,那就照先生的意思辦。”夏維秋這才無奈地一點頭。
“還有一點,那就是除了給府衙報信之外,最好也把訊息報與濟南千戶所的人知道……”師爺繼續說道。
對於這一決定,夏維秋先是一愣,隨後又明白地無力點頭:“就照此辦理吧,立刻就讓人送信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