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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發的疑惑了。
“你是老夫安插在他家鄉的一枚楔子,你覺著他會安心一直放你在自己的心腹之地麼?”胡濙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陸縝這才明白過來:“先生的意思是……他早有把我從蔚州調離之意?”
“不錯。以前,他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所以才沒有動你。而這一回,你都立下如此功勞了,這理由也就充分了。”胡濙說著又是一頓:“當然,以你和他之間的過節,他是絕不會給你個美差的,這才是他一直把事情往後拖的原因所在。他這是在尋找一個自認為可以讓你吃苦頭,但旁人又說不出問題來的職位哪。”
陸縝的心陡然一跳:“先生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找到了?那是什麼?”
“所以說你並不在朝中為官,所以對最近發生之事所知不多,看看這一份戰報吧。”說話間,胡濙把一份用手謄寫的文書取了出來,放到了陸縝面前。
陸縝接過一看,便呆了一下:“西南偶有小叛亂……這不是常有的事情麼?雖然當地官府受了小挫,卻也無關大局哪。”
“不錯,可即便是這小小的敗仗,也總得有人來負責不是?”胡濙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難道他是打算讓我去西南取代上頭所寫的被亂賊所殺的知縣麼?可我怎麼也是六品知州,這次又立了功,怎麼可能降職去任一地知縣呢?”
“你既在京中,眼光就不要侷限於一隅。該習慣跳出某地,而從朝廷的角度來看待問題。”胡濙點撥著陸縝道。
陸縝沉思片刻,又把目光落回到那份文書之後,隨即瞭然地一點頭:“我明白了,原來他是打算讓我進兵部!”
胡濙現出了孺子可教般的笑容來,點了點頭:“所以說,這個位置可不好坐哪,你可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了。”
而聽到這話後,陸縝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看來這次是正遇到坑爹的問題了:“兵部職方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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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文華殿中,幾名官員正再次對陸縝的封賞進行著商議與爭執。
同樣的問題,已經扯皮了不知有多少次了,而到了今後,終於讓不少人有些急了:“陛下,這事再拖下去,恐怕對邊軍軍心大為不利哪。總不能因為一人的封賞定不下來就罔顧數萬大軍的功勞吧?”
朱祁鎮也是一臉的無奈:“那你們說說,這個陸縝到底該如何封賞?只賞些銀子自然是不夠的,可給他封個勳官你們又覺著不妥,可除此之外,還能怎麼做?現在朝廷裡也沒有適合的缺位哪……”
于謙身處其中,聞言忍不住看了天子身側的王振一眼,一切都是這位在背後搞得鬼。可直到現在,他都沒能看透,對方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難道以為這麼拖著就能把陸縝的功勞給拖沒了麼?
而就在他的注視下,一直閉口不言的王振終於開了口了:“陛下,老奴倒是有一個看法,不知當講不當。”
“哦?王先生你有什麼說法,快快說來聽聽。”朱祁鎮立刻來了興趣,趕緊點頭准許道。
而這一主一僕的對話,卻讓幾名內閣官員的眉頭一皺。這可是君臣之間的奏對,縱然他王振如今權勢熏天,可畢竟是宮中宦官,怎麼就敢隨意開口了?
當然,在如今這局勢下,他們的不滿也就只是藏在心裡,還不敢當了面給道出來。
王振的目光在眾人的面上一掃而過,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最近西南不是剛出了點差錯麼?那當地的縣令倒算是盡忠職守,死在了任上,可是這場罪責還是有人要頂下來的。老奴以為,兵部職方司員外郎曲從海便是此番事敗的關鍵罪人,還請陛下定其罪,罷其官!”
“嗯?”皇帝明顯愣了一下:“朕要談的是陸縝的封賞,你怎麼說到西南之事上了?”
“陛下,老奴說的正是此事。既然曲從海有罪當罷免其官,那職方司員外郎的位置自然就空缺了出來。這個五品官職就正好由之前立下功勞的陸縝給補上。如此不就解決問題了麼?”王振笑眯眯地道出了這麼個結論來。而於謙等人的臉色隨著這話,便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