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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其實和被錦衣衛栽給紀郎中的罪名一樣,至於這會被朝廷如何處置,我想王公公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
王振臉上的肌肉忍不住一陣跳動,眼神也變得兇戾起來,盯著陸縝看了片刻,才哼聲道:“陸大人,你還真是手段高明哪。”
“不敢,下官不過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不用上這等雕蟲小技而已。比起公公你手下的廠衛人等,實在不值一提。”
“哼,好一張利嘴。”王振聽出其話中的諷刺之意,不快地哼了一聲。
陸縝看出其已經有些慌了,便打鐵趁熱地繼續施加壓力:“或許公公你還不是太清楚這一切意味著什麼,那下官可以把一些後果說與您知道。一旦朝廷確認了他們的罪行,如意齋的人以及那個石璫頭的罪名自然小不了。但這,還只是個開始,因為很多人會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一個堂堂的東廠璫頭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那東廠之內會沒有他的同黨麼?說不定還有一些隱藏得更深之人,才是此事的幕後主使。”
王振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有些難以出口了。因為連他都覺著陸縝的這番推斷是相當在理的。
而陸縝的話還沒完呢,只見他繼續說道:“我想,以胡部堂,又或是兵部那些大人的才智,在有紀郎中一事為鑑的前提,一定不會錯過如此機會的。而到那時候,整個東廠都會因此而被群臣攻訐,即便天子對公公您再是信任,恐怕為了江山穩固,也不得不對東廠上下加以嚴查了。至於嚴查之後會是個什麼結果,我想就不用多說了吧?”
是啊,東廠這些年來幹了多少汙糟之事王振那是心知肚明的,它是完全經不起任何外力嚴查的。所以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東廠是他權力得以延伸的一個強大助力,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想著這些,王振的整顆心都跳得有些急了:“姓陸的,你還真有些辦法和口才,居然幾句話就把咱家給說動了!”
“還是那句話,這些手段在公公開來其實也不過是雕蟲小技。當然,只要好用,哪怕是雕蟲小技也能起到作用。不知在公公心目中,這些人和事夠不夠換我兩個條件?”
用一個紀彬換石輝他們,確實不虧。但王振很快又眯起了眼睛:“那你說說這第二個條件吧。”
他這麼一問,陸縝心裡就篤定了,對方已經有了妥協之意。看來自己賭這一把確實是對了。
其實之前他不過是想用同樣手段搞掉如意齋出口惡氣罷了,只是後來牽扯出了石輝這個東廠璫頭,才臨時改變了既定方針,想出了更多的要求,甚至還想把紀彬給救出來。
而就目前的結果看來,自己的判斷並不是一廂情願,對方果然就範了。所以他也不再客氣,當即道:“下官除了希望公公能讓錦衣衛把紀郎中安然放出來,並還他一個清白外,只想請公公能跟陛下提出一個建議,那就是如我在之前的奏疏裡所寫的,多在北地開設榷場。”
“嗯?”沒想到陸縝的兩個要求居然沒一個是為了自己而求,這讓王振略略有些意外。但隨即,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方所提的增開榷場的要求上來,神色又是幾番變化。
陸縝的奏疏他自然也是看過的,其用意旨在維護邊地太平,不與蒙人發生大的衝突。而這,顯然是與王公公一直以來所要做的事情是相悖的,這讓他不禁再次猶豫了起來。
可是權衡之下,顯然還是東廠的安全更重要些,畢竟這才是他攬權之本。在一陣沉思之後,王振終於抬頭:“咱家可以讓錦衣衛把人放了,至於後一個要求,卻得再想一想。”
“可以,下官等得了。”陸縝自然明白,他所說的想一想,就是要找人商議一下,看此事能不能做了。
王振也不客氣,當即就站起身來,留了陸縝在花廳,自己則去了另一處書房裡,並找來了幾個手下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