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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縝,你還不肯認罪?”一張猙獰扭曲的兇悍臉龐猛地湊近,用充滿了威脅的語調問道。
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後,他便把手一揮,隨即早就布在自己小腿邊上的夾子就猛地合攏。在一陣骨頭喀拉作響聲裡,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讓陸縝忍不住再次發出陣陣嘶嚎,而面前那張臉卻笑得更歡了:“現在是雙腿,你要再不招,就是雙手,到時候,哪怕你真能活著離開,也別再想以殘缺之身當什麼官兒了!”
此話入耳,讓陸縝只覺著比被施以酷刑更加的難以忍受,身子不斷地扭動,但卻被人死死地禁錮住,完全擺脫不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聲嚎叫,以此來宣洩心頭的憤怒,以及恐懼……
“別動,你這傷可經不起太大的折騰!”就在陸縝因為絕望而做著最後掙扎時,耳畔卻響起了一個尚算溫和的聲音,隨後他發現自己是躺在某處,而不是被綁在鐵架之上,身上雖然依舊不斷疼痛襲來,卻還伴隨著絲絲清涼,讓痛感消減了許多。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剛才所發生的,居然是一場噩夢,只是將昏過去之前的遭遇重新又經歷了一次罷了。
在昏過去前,陸縝已受了足有三個多時辰的酷刑。那可不是一般的刑罰,而是錦衣衛所特有的,各種以折磨人身體和精神為目的,迫使其遵照他們的意願交代一切的殘酷刑罰。
他的身軀,手腳都已被他們針對性地施以極其殘忍的刑罰,不但皮開肉綻鮮血四濺,而且連骨頭筋絡都因此損折不少。最後,對方更是以要自己殘廢作為要挾,在聽到自己的腿骨折斷的聲音後,陸縝他終於因為頂不住壓力而昏了過去。
現在想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咬著牙熬了這許久的。
原先陸縝也曾聽說過錦衣衛的手段有多麼的兇殘狠毒,但那也只是看書或是聽人口述而已,總是隔了那麼一層。直到這次,在嘗過其中滋味兒後,他才知道這有多麼的可怕,甚至有那麼幾回,他都生出自暴自棄的念頭,不如就認下了罪,求個一死算了,因為那時候活著要比死去更加痛苦。
但那一口氣,還是讓他挺了下來。此時在確信自己並沒有死後,陸縝又生出了一絲希冀來。當神識漸漸恢復之後,陸縝終於發現自己是平躺著的,身上不但被敷上了傷藥——因為此時他已能明顯感覺到那絲絲的清涼感對傷口的影響——而且連那些鐐銬都已不再。
“難道說……是郕王真把我從錦衣衛手裡救了出來!”陸縝心下一動,精神再次一振。他所以在吃了那許多苦頭後依然緊咬牙關沒有認罪,就是因為相信朱祁鈺會出手相救。而現在看來,似乎一切已成了真。
只是,為什麼這兒依舊是那麼的陰冷,雖然沒有詔獄裡那麼重的血腥臭味兒,可還是有著股黴味不斷襲來?陸縝在驚疑之下,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先是一片黑暗,以及邊上的一點火光。在慢慢習慣了這兒的光線後,陸縝才發現自己居然依舊是身在一處牢房之中,因為他面前的,就是一排粗大而密集的木柵欄。
難道我還在詔獄?陸縝心裡猛地一陣發緊,隨後才發現身邊居然有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正一臉關心地盯著自己。在發現自己已經醒來後,他明顯怔了片刻,這才轉身開啟了邊上的牢門,跑了出去。
顯然,剛才讓自己產生無法動彈錯覺的,以為還被綁在架子上的原因都在這個少年身上了,是他按住了自己……只是,他到底是誰?這兒又是哪裡?還有,又是誰為自己敷藥治的傷?
一連串的問題冒了出來,可陸縝卻根本想不出答案來,只能無力地躺在那兒,等著答案自己顯露出來。
也用不了太久,那名少年就又趕了回來。只是這一回,來的卻不只有他一人,而是四人,當先一人,是個鬚髮半白卻紅光滿面的男子。
“唔,果然是醒了,你小子的身子確實挺不錯哪。”最終,只有這個男子和少年進了牢房,而跟他進來的,看打扮明顯就是牢中看守之人,卻只能留在外頭。
這位說著話,又伸手拿住了陸縝的左手,另一隻手則摸著自己長鬚,陷入了沉思。陸縝只一愣,便明白過來,對方這是在給自己診脈了,原來這位居然是個大夫嗎?
正愕然間,對方已放開了陸縝的手,又盯著他端詳了一陣,這才對身邊的少年道:“他的氣血依然不是太通常,取一丸活心丹給他服下,也好輔助生肌續骨膏的藥效。”
“是,師傅。”少年忙答應一聲,就從邊上的一隻藥箱裡取出了一隻翠綠色的小瓷瓶,從裡頭倒出一顆暗紅色,小指頭粗細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