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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一彎峨眉月高懸其上,在它旁邊,群星璀璨,倒是一幅頗為美麗的星空夜景。
在這樣的天候裡,最適合乾的事情就是觀星了。而此時位於京城一隅的欽天監衙門的一處高臺之上,一名紅袍官員便正捻鬚仰望著這一片星空,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
若說這北京城裡諸多衙門裡哪個衙門最為輕鬆,或許有人會選禮部,或是鴻臚寺什麼的,但其實,最最輕鬆沒壓力的,還是要屬眼下的這個欽天監了。
因為鴻臚寺之類的衙門哪怕平時再清閒,到了有外國使臣入京朝見時,依然還得忙碌上個把月。而且一年裡,這樣的使節來得還不少,他們得根據來使國家的身份,使節的身份做出相應的招待,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可欽天監卻不同了。這是個專業性極強,但說白了又沒什麼真實用途的衙門。這裡的官員平日裡也就算算卦,又或是看看前輩們傳下來的推-背圖、燒餅歌與易經八卦之類的書籍而已,最多就是在某處發生地震時,站出來為天子辯護兩句。
其他時候,他們都甚是空閒。也只有心血來潮時,才會有人想著跑到這觀星臺上,觀望一下星空,並以此做出一番推算。比如今夜,欽天監監正宋邈就是因此才來的這兒。
今晚這天候確實適合觀星,所以宋邈看得也很是仔細,時不時還會掐指或是擺弄一下手邊的算籌,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要緊的東西。
此時,他的臉色顯得頗為凝重,好像是從在天上的星相間看出了些什麼不好的徵兆來。半晌之後,他便是一聲輕輕地嘆息:“這兩日裡紫微星暗淡無光,倒是北方的貪狼星星光大盛,恐怕……”後面的話,即便這臺上只有他一人,卻也不敢隨意說出口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流光突然就從北邊劃過,正好從紫微星的邊上一掃而過,將其整個星光都個遮蔽住了。
這一異象完完全全都被宋邈看在眼中,直看得他目瞪口呆,隨即身子一顫間,連手裡捏著的幾枚算籌都落了地。而他,此時也顧不上彎腰去撿那些算籌了,只是直愣愣地看著天空,久久都沒有一點反應。
半晌之後,宋邈才面露驚恐之色,幾根手指迅速掐動地算起了什麼來,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熒惑南犯,干礙紫微帝星,此乃大不吉之徵兆,恐怕這一惡兆將應在……”突然他手上的動作就是一停,臉上的神色變得極其惶恐,腳下一軟,便已倒在了的上。
與此同時,因為感到屋內憋悶而正在院中納涼的胡濙也抬頭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
雖然對天文並不是太懂,但熒惑南犯的異象還是讓老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正所謂天人感應,天上的這一異變,一定會影響到地上的某一事件的發生,難道說,這要應在北邊天子的身上了麼?
越想之下,胡濙心裡越感到驚慌,深深的不安,讓老人再次發出了陣陣沉悶的咳嗽,眼中的憂慮比之前又重了數分。
刑部天牢的某處牢房之中,陸縝也正透過那小小的一扇天窗,看到了頭頂流星閃過的景象。
這天牢比詔獄環境上可要好得多了,畢竟這兒是專門關押朝廷官員的牢房,所以不但地方寬敞些,而且不少牢房還專門留有天窗。陸縝現在所在的這一間,就有一扇人頭大小的天窗,可以讓他白日裡曬點日頭,到晚上了還能看看頭頂的星空。
只是這美麗的星空,以及少見的如此明亮的流星,卻並沒有讓陸縝感到喜悅,反而當流星劃過的瞬間,他的心跟著猛然揪緊了起來。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直過了好一陣後,陸縝才回過神來。隨即,他一咕嚕地從地上爬起了身來,衝外頭就叫嚷了起來:“來人,我又話要說!”
不一會兒,一名牢頭就一臉不高興地趕了過來。他正在前頭睡著呢,卻被陸縝給吵醒了,還得趕過來。誰讓這位畢竟曾是朝中高官呢?
但陸縝此時已顧不上對方是個什麼心情了,只是急切地道:“你趕緊去給於侍郎,或是胡部堂送個口信。就說是我陸縝說的,一定讓他們趕緊送信給天子,讓大軍務必要小心土木堡一帶的情況,以防被韃子偷襲!”
在他對面,那牢頭卻跟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了他半晌,然後也沒說什麼話,轉頭就走。
直到這時,陸縝才回過神來,自己現在只是階下囚,有什麼權力讓人做這些?而且,即便對方真應了下來,以他一個小小天牢牢頭的身份,也壓根見不到尚書侍郎這樣的高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