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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光,段輕痕狂喜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灰色的衣衫,黑黃的面色,普通平淡的五官。他的模樣確實不是霜兒,可是他知道霜兒是會易容的,因為霜兒自小就常去山間採藥,自行琢磨了一套易容之法,有時候就連他都幾乎認不出來。
他的視線凝注在流霜的眼睛上,可是他有些失望。眼前的這雙眼眸不似霜兒的眼眸清澈,眼底深處有一抹淡淡的霧氣。而且,這雙眼眸的神色是那樣淡漠和疏離,那不是他熟悉的霜兒的神色。
他到底是霜兒,還是紀百草的孫兒紀尚醫?
段輕痕心中忽然有了一絲膽怯,他竟然不敢去確認了。他害怕,萬一確認了不是霜兒,心中才生騰起的那一絲希望破滅了,他將再次墜入到無邊的黑暗。
他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淡淡笑道:“既是不舒服,那就好生歇息吧!”言罷,忽然轉身走了出去,步伐帶著一絲凌亂。
靜靜站在帳篷外,他卻沒有即刻離去,仰望著天空中無數閃耀的繁星,長嘆一聲!
他還是懷疑!
如若她真是霜兒,那麼旁邊那個戴面具的男子,他又是誰?方才心緒繁雜,他沒有過多去注意那個男子,此時想來,那個男子絕不是一個平庸之人,雖然他極力地保持著平淡。
段輕痕思緒良久,輕輕打了個手勢,隱在暗處的藥叉和藥鋤悄無聲息地躍了過來。
“藥叉,你率幾個暗衛暗中保護這帳中之人,並且,藉機查出戴面具的的人是誰。”段輕痕淡淡地命令道。若真的是霜兒,他絕不能讓她有一絲的危險。
藥叉不明白段輕痕何以有這樣的命令,但是他知道主子的命令向來是有緣由的,所以並沒有多問。
“藥鋤,你到雙河鎮去一趟,秘密打探紀尚醫的為人。”
藥鋤點點頭,即刻出發了。
段輕痕踏著月色緩緩離去,落寞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愈發孤寂。
帳內的燭火忽明忽滅,流霜好似散了架一般,趴倒在床榻上,心中湧上來無數複雜的滋味。
幸虧她躲得快,否則,以師兄的醫術,定能從脈象診斷出她是一個女子。但是,縱然是如此,她還是確定,他已經產生了懷疑。
如今,要如何做?
她是否要離開軍中呢?
百里寒站在流霜身旁,瞧著流霜掙扎矛盾的樣子,心內也是五味陳雜。他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讓流霜變得如此痛楚
看著她痛苦,他的心中更是痛苦,可是,他似乎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隱隱感到,事情是和段輕痕有關的,段輕痕竟讓霜兒這麼在乎,這讓他心中更加痛苦。
他緩步走到流霜面前,將手輕輕撫在她的肩上。
“哭吧!”暗夜裡,他的話極其溫柔。
流霜聞言,淚水從面頰上緩緩滑落,趴在他的肩頭,將心中的鬱結和痛楚全部哭了出來。就連最親最愛她的師兄也是一直欺瞞她的人,怎能讓她不傷心。
百里寒任流霜趴在他的肩頭上,感受著她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肩頭,感受著她的顫抖和抽噎。他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心中也是酸楚難言。
流霜哭罷,感覺輕鬆了些,她還從來沒有在人前哭過,有些尷尬,她擦了擦眼淚,道:“阿善,不好意思,將你的肩頭弄溼了!”
抬頭看時,卻見阿善眸中光芒閃耀,神情複雜,再也不是初見時,那般清澈純粹。
阿善!
流霜心中頓時疑惑叢生,但是她並沒有表露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是平靜的。因暮野是受傷離去的,這幾日一直沒有發動攻擊。
醫帳中卻是最忙的時候,這一場戰事極其慘烈,受傷的兵將比較多。流霜每日裡,都在醫帳忙碌,或許只有救人,才能減輕她心中的矛盾。
夕陽殘照,鋪在洮河水面上,一片金光閃耀。
段輕痕一襲藍衫,在荒野上飄蕩,秋風肅殺,野草起伏,衣袂蕭蕭。
眯眼瞧著對岸,天漠國的軍營已經後撤了,但是,段輕痕知道,以暮野的性子,他絕不會這麼輕易便放棄的。不知道何時,他們就會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
輕嘆一口氣,他轉過一個山頭,藥鋤忽然從山路上飄身而下。
跪在段輕痕面前,稟報道:“殿下,屬下已經打探清楚,紀百草的孫兒紀尚醫確實有此人。但是,他卻並沒有到軍營來,仍呆在雙河鎮。屬下怕事情有錯,在晚上夜探紀府,親眼見了他。”
靜默,田野上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