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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她並沒有見他。
流霜搖搖頭,道:“霜兒自問沒有見過瑨王!”
白露自通道:“我們霜兒論才華,論容貌,論賢德,論醫術,那都是頂尖的,瑨王心儀求之,也不是不可能的。瑨王在眾皇子中是最有作為的一個,他深得聖寵。無論是文采武略還是相貌,和霜兒都是般配的,若是他對霜兒是真心的,這也算是一幢美滿的姻緣。我看,我們就不必憂慮了。”
憂慮也罷,不憂慮也罷,都是無用的。
試問皇上賜婚,她能拒絕嗎?不能,所以只能接受。
“爹爹,孃親,你們不必憂慮,既然聖上已賜婚,我們已無法回絕,那就聽之任之吧!”流霜輕聲道。
她不願爹爹和孃親為她擔憂,如今婚事已成定局,若是拒婚,必會連累爹爹和孃親。
更何況,對瑨王玉闢寒,她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白露和夫人交換眼神,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女兒,雖身染宿疾,但素來清高獨立,之前也曾有不少求親的,都被她一一拒絕。
如今,看情形,對這瑨王百里寒,倒似是有些意思。
也許,這會是一幢美滿的姻緣吧。
時間,似長還短。
三日,在流霜的淡淡憂慮中,淡淡欣喜中,淡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裡,飛逝而過。
窗外的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出嫁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四月十八,曆書上記載:吉日,宜嫁娶。
這日的天氣,不算太晴朗,天空中飄著淡淡的流雲。風起,漫天柳絮飛揚。流霜的心,本就飄飄忽忽疑在夢中,如今被這繚亂的柳絮攪得愈發繚亂了。
真要嫁了嗎?
嫁給一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不算陌生,是因為這些年她總是不經意地記起他,記起他那雙亮如星辰,寒若冰泉的雙眸,記起他夢裡無助的低喃。陌生人,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救他的少年,而她,也根本就不瞭解他。
終究要嫁了!
流霜坐在妝臺前,任由丫鬟為她妝扮。
梳頭,上妝,敷面,貼鬢,撲粉,畫眉,點絳唇,抹胭脂——最後是戴鳳冠,披霞帔。妝罷,流霜抬眸望向銅鏡中的自己,幾乎有些不認識了。
新裁的蛾眉修長婉約,清澈的雙眸波光瀲灩,紅唇嬌豔紅潤,雙頰被胭脂水粉暈染出一片朦朧的輕紅,在清麗中又透出一絲嬌美嫵媚的韻味來。
這是她嗎?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的她,華貴而高雅。
流霜不算絕美傾城,但卻極是耐看,尤其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抹淡然飄逸的氣質,常令人不自覺的被吸引。
王府的迎親隊伍到了,幾個迎親嬤嬤走了進來,為流霜蓋上描龍繡鳳的紅喜帕,攙扶著她,去前廳拜別爹孃。
白夫人抓住流霜的手,在她耳邊殷切叮嚀道:“霜兒,你嫁過去,就是瑨王的人了。未來好也罷,壞也罷,記住,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凡事要多忍讓,不要固執。知道了嗎?”
流霜鼻子一酸,淚水盈眶,她緊緊擁抱孃親,道:“孃親,您和爹爹就霜兒一個孩子,霜兒嫁了,你們可怎麼辦?霜兒不嫁了!”如果可以,她寧願不嫁,一輩子陪在爹孃的身邊。
白夫人含淚說:“傻孩子,不用掛念爹孃,家裡有你段師兄呢,他不日便會回來的。”
流霜想起從小和她一起長的師兄,如今正在外面辦事,竟沒能趕上送她出嫁,心內有些酸楚。依依不捨地和爹孃拜別,在親人的祝福聲中,上了披紅掛綵的花轎。
坐在花轎中,耳聽得嗩吶聲聲,鑼鼓震天,流霜雖然沒有親見,卻能感受到,這婚事是極其盛大隆重的。百里寒對她,還是極其珍視的,心中,湧上一絲淡淡的喜悅。
終於到了王府,但聽得沸騰的人聲,如開了鍋的水。一時間鞭炮爆起,鑼鼓齊鳴,流霜在嬤嬤們的攙扶下,下轎,走在長長的紅毯上,跨火盆,踏馬鞍——然後是拜堂。
皇家的婚禮是冗長的,禮節是繁瑣的。
流霜也記不清自己拜了多少禮,磕了多少頭,只記得喜帕下那一方天地,也充斥著喜氣洋洋的紅,紅的豔麗,紅的醉人。
臉罩喜帕的流霜自然沒看到百里寒,只從喜帕下看到了他的一雙腳。腳上,穿著一雙錦繡軟靴,上面繡著精緻的龍紋,比之七年前那雙的靴子愈發精美,尺碼也大了很多。
腳已變大,不知人變成了什麼樣?
心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