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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這初識的羅某人心思著實敏銳,面上卻只能點點頭,確認道:“賢弟所言不差,丁大人聞聽靈州使團眾人遍有駿馬,遠超河西党項馬青唐馬,便是北地契丹馬亦遠遠不如……”
羅開先有些煩了,不就是帶了一些馬,到哪裡都招人惦記,因為這些戰馬,入了宋境之後就沒消停過,如今連宋國三司這種財權一體的怪物部門也找上門來,他沉了臉說道:“那也該是去找使團正使才對,而不是由昌莆兄與我來談!莫非……那丁謂知曉了某家身份,欲要強留某家在這開封府做客?”
“賢弟莫惱……”張顯連忙安撫,緊跟著解釋道:“丁大人並非知曉將軍身份,而是滎陽有位丁姓開國伯,多年不曾參政,偏前幾日入朝參議,傳出了衛四郎之名,恰好昨日將軍率眾從滎陽而來……丁大人以為使團是明,衛四郎是暗……又知愚兄家中兒女事,遂……”
“遂遣昌莆兄你來試探虛實?”羅開先心中警覺了起來,“滎陽丁姓開國伯,該是丁奎那老軍痞?”。
“將軍切莫誤會!”面對羅開先的冷臉,張顯再不敢稱呼什麼“賢弟”,而是恭敬了起來,“將軍身份,顯絕不敢外洩,若有違此諾,必遭天打雷劈!至於丁姓開國伯確是姓丁名奎,他可絕非甚子老軍痞,而是昔年曾跟隨神德皇帝1親軍主將,封號滎陽伯……”
並非張顯不忠於這宋國朝堂,而是得益於家學淵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這位看著與常人無異的羅某人有何等危險能從數萬裡外率眾而歸,還是從亂戰遠勝中原的西域荒地穿行而來,怎會是如同面貌一般平常?
“昌莆兄言重……”隨意安慰了一句,羅開先說道:“昌莆兄與某將成兒女親家,還是兄弟相稱為好……至於那丁謂遣兄來問之事,也不必憂心,定讓昌莆兄有個交代便是!還有那老丁奎,由他便是,期頤之年的老怪物又能如何……”
“這……”張顯心底頓時糾結萬分,女兒婚事不難抉擇,但是因若私廢公,卻不合自家理念,另一方面也為羅某人的膽大而暗自咂舌。
羅開先也不管張顯作何想法,徑自說道:“某這衛四郎之身份不過為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之麻煩,若是宋庭眾人、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知曉便知曉,卻也無妨大礙……衛四郎此番東來是為購糧之事,使團眾人是為遞交國書約定互不相侵,戰馬則是戰士身家性命之所在,沒有靈州主將許可,誰敢販賣?”
“……”張顯一陣無語,這羅某人是抬眼說盲話,不準備承認自家身份了。
看穿了張顯臉上的猶疑神色,羅開先想了想繼續道:“昌莆兄不必為難,兄長不過丁謂派來問路石子,而衛四郎亦不過負責採買事務,皆無主事之權!昌莆兄按此交代即可,若是你那上司丁謂不依不饒,叫他去靈州尋某便是!若想要做強盜也可,某家正缺幾顆新鮮頭顱擦拭刀鋒!”
這話說得已經只不是交代那麼簡單,反而稱得上是威脅也不為過。
隨著話語,羅開先身上湧起了一絲冷血戰意,坐在他一旁的張顯雖然自謂膽大豪爽又見過血腥之人,也覺得後勃頸的汗毛聳立了起來。他忍不住撫了撫後勃頸,坐直了身體,硬著頭皮問道:“將軍……哦,賢弟,何須如此?賢弟也是東方族裔,何需……何需用攻伐化解爭端?”
“安心,昌莆兄且請安心!”羅開先悠然回道:“某亦不是無事生非之徒,人若做強盜,莫不成某便應雙手奉上?說不得要剁了盜賊的雙手!至於主使之人,便要小心項上頭顱了!昌莆兄莫要瞪眼……某從無虛言,更不屑於言語恐嚇,若非這宋國是某同族之國,單隻屢次三番有人惦記某家財物,某便直接揮刀找上門去!昌莆兄儘可把此話轉呈丁謂……就說……就說是衛四郎轉訴,此是靈州主將親口所言!”
“這……這話……”張顯聽得是瞠目結舌,主使之人……是誰?除了上司丁謂,只能是皇帝,莫非連皇帝的頭也要砍了不成?他不過一文吏,雖說家學淵源,看起來也是孔武有力,但終究不是武人,而宋國的武人又哪有羅某人這番氣魄?
知道這些話需要張顯消化一下,羅開先也不催促對方回話,只是提著赫爾頓新沏好的茶,給彼此的茶碗斟了一些,悠悠然的在心中推想一切,比如就有自己的話語傳遞出去將會起到的怎樣的波瀾?
當然,無論事態怎樣演化,即便是打一場反圍剿之戰,亦或宋帝事後倒找挑起邊塞攻略之戰,他都有應對之法,這才是他讓張顯傳話的自信所在。
張顯卻是不具備這樣的心態的,踟躇思量的好半響,直到茶水都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幾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