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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蘊在眼角的淚汩汩而下,弘曆一臉驚痛,喃喃道:“怎麼可能,雖說養蜂夾道十年囚禁,令十三叔身體受損,可這些年,阿瑪一直委往王府派太醫循診,怎麼可能呢。”
我心中難受,但又哭不出來,只是無聲的任淚水肆意落下。弘曆雙拳緊握,依舊盯著我冷聲問:“如何去世的。”我木木的道:“史書記載操勞過度。”
弘曆默一陣,轉身腳步蹣跚向院門走去,行了兩步,他未回身,啞著嗓子道:“不要讓阿瑪知道這件事。”說完,徑直向外走去。
我呆呆坐了許久,直到不再流淚,後淚跡幹在臉上,才起身進房。
我心中悽然,絞帕子擦臉過後,依在窗前,默看著窗外小池塘中粉紅色的荷花,一動不動。不知又過了多久,雙腿有些麻。在心中暗暗嘆口氣,自顧苦笑一番,正欲轉身,腰間已多了一雙手。
我身形未動,雙手覆上他的雙手,頭向後靠了靠,蹭著他的臉,柔聲問:“忙完了?”他以唇蹭了蹭我的耳朵,聲音略帶倦意:“忙完了,這整個院子都是你佈置的,還沒看夠。”
耳朵癢癢的,我輕聳了下肩,移開了些,唇邊蘊著絲笑道:“當然沒看夠,這一草一木都含著我的心血,你看,池裡的荷花開得多好。”他收緊手臂,在我耳邊道:“是很美,但怎麼也不及你美。”
我心中一暖,他已半年沒有如此輕鬆的說話了。我拍拍他的手,乍裝嗔怪道:“不正經。”他啞嗓輕笑,下巴支在我肩頭,默立無語。
兩人靜靜站了會,他忽然開口道:“這院子滿目生機,看著讓人身心舒暢,每次回來就想待在這裡,不再出去。”我默一會,輕聲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在池裡種些荷花。”他溫柔的親一下我的側臉,緩緩地道:“這陣子太忽略你了。”
我搖搖頭,轉身和他面對面站著,凝目盯著他,兩人相視一會,我慢慢靠在他懷中,抑住心中悲傷,輕聲說道:“不是因為荷花很美,而是蓮子生命力驚人,一顆成熟的蓮子,不論委身於水澤沙丘,還是沉埋於石下泥淖;不管是飽經風雨酷熱,還是倍受冰雪嚴寒,即使歷時幾百上千年,只要它遇到合適的生長環境,它都會生根發芽。”
他低下頭,嘴角噙著絲笑,眸中柔和至極,我一時有些呆,怔忡的瞧著他,他忽地輕吻一下我的唇,笑著道:“就如我們的感情。”
我眼眶一熱,伸手撫著他的臉,苦笑著道:“胤禛,答應我一件事。”他斂去笑容,蹙眉問:“若曦,臉上為何是這副表情,你要我做什麼?”我淺淺一笑,撫著他的額頭,喃喃低訴:“我要走在你前面,因為我不能再次嘗試失去你的滋味,你答應我,不要走在我前面。”
他拿下我的手,凝視我半晌,眼神漸漸沉痛,但卻沒有說一句話,彎腰抱我起來,走到榻邊,輕柔的放下我:“若曦,這陣子太忙,沒有時間好好陪你,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你方才不是也說過,蓮子有旺盛的生命力,我也說過,這就如我們的感情樣,我們一定會長長久久的。”
如果不知道結局,聽到這話,我會感動萬分,可現在,我卻越發心酸難受。他輕輕嘆氣,面上帶絲無助,見他如此表情,我心中一痛,緊緊咬住下唇,在心中暗暗怨恨自己,為何自己不能單獨承受,為何要把痛若轉加給他,好好珍惜這幾年,不是更好的選擇嗎。這幾個月,你不是做的挺好的,把一切都埋在自己心中吧。
我深透口氣,想盡快平復心情,可流著的淚卻止也止不住,就這樣笑著對他道:“我們會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的。我這些日子,心裡有些煩悶,許是到了更年期,你莫要在意。”
他一怔,面帶疑色盯著我:“什麼期?”我心一慌,搪塞的輕笑道:“就是人到了中年,整日裡沒事找事,自尋煩惱的時期。”他聞言輕搖搖頭,無奈的輕笑一陣,坐下來依在我身邊,以手支腮,柔聲道:“你這腦子裡就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太多,來,先睡會,待你醒了,我們去福海泛舟。”
想想福海停著的幾艘大船,我擦擦臉,笑睨他一眼道:“還是不去了,去一次要前呼後擁,奴婢成群侍候著,還要領著十幾個搖擼太監,這麼幾十人跟著,什麼興致都沒了。”
他又好笑又無奈,輕刮下我的鼻子,笑斥道:“我早已吩咐高無庸做了小船,到中央時,放下小船,我們自己劃也就是了。”福海湖水極深,就是我們放小船,那大船也會有幾人一直注意著小船,以免發生意外。
我努努嘴,道:“那還不是被人盯著。”他點點頭,道:“也是。”緊接著,他曖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