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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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下林,眼眶含淚,委屈的舉手:
“報告,老師秋下林踢我!”
女老師也氣,人家講課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當然心情不甚愉悅。板著臉,問:
“秋下林同學,你為什麼要踢潘玲?”
下林拖拖拉拉的站起來,帶動凳子刺耳的聲音:
“報告老師,我沒有!”
他的聲音懶洋洋,和幾個狐朋狗友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眼中滿是惡作劇得逞的欣喜。
潘玲眼淚唰的一下掉了出來:“你有!你弄髒了我的新衣服!”
女老師虎著臉走下講臺,潘玲坐在第一排,她幾步到她面前,低下頭檢視,潘玲上衣後襟果然有個腳印。
生氣:“秋下林同學,你為什麼調皮,為什麼要踢潘玲?”
下林仍然一副茫然無知的無辜樣:“我踢了嗎?哦,對不起,我不小心的,報告老師,我不是故意踢她!”
“不是故意難道是隨意?”女老師氣得臉都漲紅了。
不單單秋下林一個,他的那幫不聽話的夥伴們已經在起鬨,嘰嘰喳喳吱吱偷笑。
怒目橫掃,沒有收到效果。
孩子們總有天分,他們分得清誰好欺負,誰不能欺負。柿子撿著軟的捏,這個道理幾乎不用人教,天生就懂!
數學老師即是今年新分配,又是位年輕的女老師,從前沒有教課經驗,一上講臺就臉紅,又捨不得下手懲罰學生,孩子們的學生生涯剛剛熟悉,就開始了調皮搗蛋的生涯,課下不夠發洩精力,剩餘精力都留到課上,其他老師不敢惹,只能撿著面皮薄嫩的數學老師欺負——哦,也不能叫欺負,畢竟才一年級,終歸有敬畏之心。
她在其他班裡也沒有這等待遇,唯獨一班,有個天不怕地不怕塌下來高個頂的秋下林,以及他的擁護者。
看年輕女老師氣得脖子都紅了,大口大口喘氣,胸脯起伏不定,上林小聲提醒:“秋下林,道歉!”
下林脖子一擰:“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伸了伸腳,誰叫她坐我前面!”
就看不慣潘玲整天得意洋洋的模樣!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整天和其他女生說悄悄話,對著姐姐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壞話!
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就愛跟男生鬥嘴,鬥不過又要哭,哭不夠還找老師告小狀。
告小狀的人最可恥——我姐教導說!
全班同學可都看著呢,他新結交的那幫夥伴也看著呢,千萬不能被臭丫頭的囂張氣焰打倒!
秋下林梗著脖子,如得勝的大將軍,威武不屈。
女老師氣到不行,伸手一指:“你,給我站到外面去!”
秋下林哼了一聲,你說站就站?你這叫體罰,不符合學校的規章制度,我找我媽上教育局告你去!
張紅衛因為擔心兒子被女兒管教的太狠失去男孩子的戾氣,只要有空就灌輸他一個觀點:
‘別怕你姐,別怕任何人,你姐打你只要不打狠了媽也不好管,但要是別人比如說老師敢打你罰你,回來告訴媽,媽上教育局告他去!’
貫穿整個八九十年代,體罰,是一個再明晰不過的名詞。
對老師而言,體罰是教育學生的一種手段。
對學生而言,體罰是老師的權威的一種表現。
似乎很少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大部分家長也都認為,孩子不聽話需要打一打,只要不打狠了,他們沒有意見。反而要提著禮物上門感謝老師多多關心孩子的學習,歡迎下次再打再罰。
這個觀點,越是偏僻落後地區,越嚴重。
孩子不嬌養,父母不心疼。
但張紅衛不一樣。她有個很厲害的女兒,也想有個厲害的兒子,卻不希望兒子的老師也厲害。在外面見多識廣,和城裡的人聊天起來,他們都說體罰違反國家規定,若在省城,被人一狀告到教育局,要吃官司的!
聊天時偶有聊到,某某家的某某孩子,因為上課說了一句話,被老師打壞了耳光。
她心有餘悸,合計著女兒一個打還不夠,我可憐的兒家裡家裡捱打,學校學校捱打,有完沒完?
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下,只要見到秋下林,她千叮嚀萬囑咐,老師要是體罰你,別害怕,找媽!
本意是好意,擔心有的老師下手沒輕沒重。但她沒料到,兒子拿了雞毛當令箭,尚方寶劍罩著,天不怕地不怕,連老師也敢反抗。
女老師看到他梗著脖子就是不動,氣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