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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跟他們算計。”
“你怎知我鬥得過他?”
聶銘之看著燭火掩映下蘇九離有些模糊的臉,喃喃道:“因為你已變了。”
“哦?”
“如今,我已看不懂你。”
“人長大了,總會變的。”蘇九離笑了,說道,“聶統領還記得兒時交過我的那首俠客行嗎?”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蘇九離點了點頭,穩穩地放下了茶杯,說道:“我既已決定重新為王,這條路上,誰都留不住我的。”
“墨長樞呢?”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蘇九離就亂了,他眼眸暗了暗,許久之後才嘆息了一聲。
“我不知道。”
有人說長明樓是離江湖最近的地方,也有人說沈白衣是離江湖最遠的人。
這些人說的都是對的,儘管沈白衣便是這長明樓的主人。
不入江湖,便會看得更清。
沈白衣總是這樣笑著告訴他的朋友,提著一壺酒,讓月色灑滿那身陳舊的白衣。他的眼睛總是清澈透亮的,儘管是在醉了的時候,就像是現在,他夾著酒杯,腳步略有些蹣跚的上了樓。
長明樓真的就是一座小樓,它精緻雅觀,總是酒香四溢,窗外總是掛著一盞略顯陳舊的燈,飄飄蕩蕩的就似那些奔走江湖的人。
長明樓上長明燈。
沈白衣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話,他還記得說這句話的人,還有這句話的前半句——
長明樓上江湖榜。
沒有人會質疑,也從沒有人質疑。
沈白衣卻覺得自己活得並不好,每年到這個時候他都感覺不太好,所以他選擇了喝酒,喝很久很久的酒,但他仍然還沒醉,他只是腳步有些不穩,所以在開啟房門的時候有了一瞬的恍惚——
今晚的風有點涼。
沈白衣這樣想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酒醒了大半。
窗子上坐了一個人,他的姿態太過隨意,背微微弓著,一條腿彎著膝蓋放在窗沿上,另一條腿便隨意的蕩在窗沿下,微微低著頭。
沈白衣捏著酒杯,卻一直盯著他的臉,從側面看他鼻樑高挺,眉骨深邃,眼窩極深,雖說不上太出眾,但也算得上英俊。
易容的。沈白衣咬牙切齒得想。
“我原以為今年你不會來了。”
“你還沒有看破我的秘密,我又怎會爽約?”
那人笑了起來,卻始終沒有抬頭來看沈白衣,沈白衣閉了閉眼,捏著酒杯的手有些發麻。
墨長樞。
沈白衣的江湖榜上找不到這個無名小卒的名字,但沈白衣卻不知他的深淺。
第一次見到墨長樞,沈白衣正在長明樓上喝酒,但那杯酒他卻沒喝到,因為酒壺被墨長樞一把奪走喝了個精光,然後靜了很久,墨長樞笑了,說好酒,然後沈白衣也笑了,在重修兵器譜的這幾天只有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於是他們成為了好朋友,但三年過去了,沈白衣依舊看不清墨長樞。他只知道這是個有著無數秘密的男人——
墨長樞愛多管閒事,卻總能全身而退。
墨長樞武功深不可測,卻從不拔劍。
墨長樞與枕雲堡堡主、御封江湖第一樂師來往甚密,但是朋友卻非常少。
墨長樞的臉是易容的。
是的,從第一次見面起沈白衣就知道墨長樞的臉是易容過的,那易容術太過精湛,就算慧眼如他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但他卻是知道的,墨長樞已頂著這張臉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臉。一個人若是將易容過的臉當做自己的臉還活得津津有味,誰又能去質疑他易過容呢?
沈白衣卻不得不去想,他總是對擁有秘密的人抱著深沉的熱情,這或許因為他是武林判官,也或許因為他們之間的一個賭約。
他若一日找尋不到墨長樞身上的秘密,他便一日不能將墨長樞寫上江湖榜的任何一個角落。這實在是一個很公平的賭約,所以沈白衣答應了,這一答應便是三年。
“你怎知我還沒看透?”
沈白衣垂著眼,將手中的酒杯輕輕地放在了桌上。然後他聽到墨長樞又笑了,這次的笑卻不那麼溫和,也少了光風霽月的明朗,聲音低低的有些沉悶,沈白衣抬了眼,眼中劃過一抹驚詫。
墨長樞仍是低著頭,他的左手本是放在彎曲的膝蓋上,如今那消瘦卻有力的指間捏著一枝白色的花,墨綠的莖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