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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那群惡鬼,現在就擰斷你的喉嚨,還跟你在這裡廢話做什麼。”
唐逸沉的手還握在劍柄處,皺眉問道:“你們是誰?”
墨長樞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身側的蘇九離,又看了看唐逸沉和杜承修,說道:“唐大俠,你為什麼不告訴這小鬼,你早些年離開蜀中之時順手殺了文家寨寨主,如今他兒子可是瞄準了你被惡鬼纏身的空隙想來分一杯羹,要不是我和阿蘇幫著你,剛才慘叫的可就真是這小鬼嫩生生的喉嚨了。”
唐逸沉不為所動,仍是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墨長樞。”墨長樞報了自己名字後,含著笑意說道,“不過一無名小卒耳,我身邊這位名氣可就大了——”
“我是蘇九離。”蘇九離打斷了墨長樞的話,說道,“我想聶統領應該向你提起過我,樂師,埋骨刀主。”
“啊!”杜承修驚叫了一聲,指著蘇九離喊道,“你就是爹時常提起的那位江湖第一樂師,蘇九離蘇先生!”
唐逸沉皺著眉掃視了一眼蘇九離,目光落在了他腰間的那柄長刀上,喃喃自語道:“埋骨刀主,蘇九離。我確實聽銘之提起過你,你卻要如何證明?”
“如果這把長刀不足以證明我的身份的話——”蘇九離迎著唐逸沉的目光看向他,然後微微笑了,向他張開了手掌,說道:“唐公子,給我看一看雲歌。”
唐逸沉瞬間就愣住了,蘇九離的手仍是攤開在他眼前,微笑著繼續說道:“如果你沒有給它改名字的話,我想,它應該還叫做雲歌。”
唐逸沉將手探進衣襟,將那枚陶壎取了出來,猶豫了一下,仍然是遞給了蘇九離。蘇九離拿過陶壎,白皙的手指拂過那上面祥雲一樣的繁複花紋,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唐逸沉沒有說話。
蘇九離托起陶壎,將十指扣住氣孔,嘴唇移近了壎口,一口氣吐出,陶壎發聲幽深綿長。卻見他十指忽高忽低,氣息吐納均勻,低迴婉轉的調子響徹在寂靜的林間。
其聲濁而喧喧然,其聲悲而幽幽然。
如逝水,似流雲。
一曲吹罷,蘇九離將那陶壎放下,四周已都是聽醉了的人,只聽他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我竟還能再見到雲歌。”
“這曲子,我識得。”唐逸沉盯著蘇九離說道。
蘇九離神色如常,卻將陶壎遞還給了唐逸沉,說道:“這首曲子名叫逝水流雲,是聶統領十年前所創,我在洛陽時他曾教過我,你現在可信得過我?”
唐逸沉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蘇九離,半晌才冷冷說道:“銘之說,此曲他已十年不曾吹過,更遑論教授與人,即便你是御封樂師,也當不得他如此殊榮。”
蘇九離眼底劃過一絲驚詫,唐逸沉繼續說道:“樂師蘇九離本身居南羅,六年前現身中原,因一把埋骨長刀與詭譎飄忽的輕功在中原聲名鵲起,三年前奏雲中歌於江陵,為微服私訪的聖上所聞,特封臻朝第一樂師。十年前,你應還在南羅,怎麼會認識遠在洛陽的聶銘之?
唐逸沉盯著蘇九離,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仍是蘇九離,無論你信或不信。”蘇九離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唐逸沉,說道,“我一個月前自洛陽離開,聶統領讓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他說你看了便自會明白。”
唐逸沉將信將疑地接過了那封信,皺著眉頭將信件閱完,又抬頭看著蘇九離,目光閃爍,半晌沒有說話。
卻不想蘇九離忽然拱手一禮,說道:“我代聶統領謝過唐公子的忍辱負重。”
唐逸沉愣了一下,繼而臉上表情緩和了許多,說道:“你不必謝我,為他做這些,我心甘情願,便是這次把命賠在這裡了,我也從未想過怪他。”
“唐公子好豁達的性子。”墨長樞站在蘇九離身後忽然涼涼地說道,“你這身傷若是不及時醫治,怕就真要曝屍荒野了。”
“你運氣極佳,如今杜蘅正在輞川作客。”蘇九離說道,“你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進輞川的路只有一條,這是因為輞川本身便是一個長長的峽谷。
一條河流,兩岸青山,山坡上的紅葉依稀還滴著水珠,碧綠的草叢間偶爾冒出幾顆青石,清晨的涼風捲來了一片金黃色的葉片,蘇九離伸手將它接住,繼而碾碎了入土。
輞川尚寂。
無論幾里之外如何喧囂,這裡一如既往的寂靜,渺無人煙。
剛下過夜雨的輞川清晨像是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