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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上,只稍微用了些力,那絲絃便繃緊後斷裂了。
蘇九離看著一旁站著的墨長樞,忽然便覺得頭疼了起來。九年前他被墨長樞救起送往南羅治傷,在養傷的三年裡他確實對墨長樞心懷感激,甚至想過和他拜個把子稱聲兄弟,為他上個刀山下個火海什麼的,雖然不至於萬死不辭但至少也能患難與共,但沒想到三年後再見面時,墨長樞一口一個以身相許愣生生把他心裡那點激情澎湃的感激衝到了九霄雲外,只恨不得此生就沒認識過這麼一個厚顏無恥之人。
人若是厚顏無恥便也罷了,奈何墨長樞是個心思玲瓏極為聰明之人,任何事情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被他說出個子午寅卯來,蘇九離想將他從自己所查的事情中摘出去,奈何他每每都能看穿,然後就像狗皮膏藥一般纏上來,不讓自己有片刻的喘息時間。
蘇九離放下了手中的刀,捏起那枚斷掉的絲絃,說道:“這鬼玩意兒你從哪裡得來的?別告訴我,你特意折回去從那群鬼麵人身上搜來的,他們身上帶的那種絲絃必然不會這麼脆。”
“這不過就是一般的軟絲罷了。昨晚我瞧了半天那些鬼麵人的出手,只覺得這一招有些眼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在哪裡見過,這倒奇了,我竟也有記性不好的時候。”
蘇九離坐了起來,笑道:“墨少俠一世英名,難道竟敗給這小小的絲絃了嗎?”
墨長樞笑意盎然地走近了蘇九離,說道:“我只是有些驚奇,這小玩意兒得是被他們耍的多麼的天花亂墜,才能讓我都看不出一點來路,這鬼絲也實在是絕了。我昨晚瞧了唐逸沉身上的傷口,卻發現對他下手的幾個人必然是武功高強之輩,斷不可能是這些小嘍囉可以相比的,但細看之下又覺得這傷口彆扭之極,有些牽強附會的意思,我猜那些鬼絲的人多半不是自小就修習這門功夫的,有半路出家的嫌疑。”
蘇九離抬眼看著他,有些愕然,半晌才緩緩說道:“墨少俠果然慧眼如炬,竟連這些都看出來了,可見鬼絲一慣的做法是對的,若是留下了一個活口也必是要露餡的。”
墨長樞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側的銀杏樹下,倚著樹幹看著他說道:“我忽然覺得阿蘇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否則你一定比我還要急的撓心撓肺想知道這群鬼絲究竟是何來路。”
蘇九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昨晚寒憂來過了,我也已見過他。”
墨長樞動了動唇角,卻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思考了片刻,才說道:“你是指杜蘅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心上人?那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的像個啞巴一樣的寒憂?”
蘇九離微笑道:“不錯,他也是當年玉閣公子翎寒雙曦的後人,如今‘九微’的主人。昨晚他看過唐逸沉的傷口後對我說,‘若是我動手,只左臂處那一招便可要了他的命。’你覺得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長樞摸著鼻尖,沉聲道:“以寒憂那啞巴的個性,斷不至於以此來抬高自己,他——”
說至此墨長樞沉吟了一陣,突然眼前一亮,抬頭看向蘇九離,說道,“昨晚我瞧著眼熟的那一招,如今想起來,確實曾見寒憂用過,我本以為那一招是以劍招化絲絃,倒沒想到那一招本就是絲絃的招式。阿蘇,你莫要告訴我,鬼絲的武功當真與寒憂是一脈的?”
蘇九離搖了搖頭,說道:“你若這樣說,寒憂必然會不高興的。”
“哦?”墨長樞挑眉,問道,“他卻為何要不高興?”
蘇九離不答他,反而說道:“你若見到自家的武功被不知姓什名誰的人偷學去幹壞事,而別人還硬要說這群人跟你武功路數是一脈的,你也會不高興的。”
墨長樞說道:“沒錯,是會不高興,而且是大大的不高興。”
“玉閣的故事如今已鮮少有人知道了,若不是師父曾提起,我也不知那二十幾年前的江湖倒是熱鬧得很,不止有遠在天山的寒冰閣,不知劍主的風痕劍,還有那七位驚才絕豔的玉閣公子。”
墨長樞悠悠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人自二十二年前長白山一戰後突然消失,也不知是死是活,只可惜如今的江湖已很少有人知道那曾經冠絕天下的‘七傷七情七指弦’了。”
“江湖總歸不會太無情的。”蘇九離說道,“它至少為玉閣留下了最後的一弦。”
墨長樞心中微動,忽而說道:“寒憂既是公子翎的後人,那鬼絲又是偷學的何人武功?莫非——”
蘇九離點了點頭,說道:“依寒憂所說,他所學乃‘九微’,是‘七傷七情七指弦’中最上乘之作。除此之外依次是上三絃:‘飲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