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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萬青額上已經開始冒了冷汗,他突然意識到他今晚或許很難活著走出這個地牢,當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寒雙曦的後人時,他還並沒有如此絕望,因為他並不認為一個年紀弱冠的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下一瞬他便看到了寒憂手上的指環,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九微’。
十一年前的那夜,鬼絲首領也在,他就站在火光中看著面前交戰的人群,然後雷萬青就聽到這位一貫雷厲風行無所畏懼的首領大人說了句話,他說:“還好,他沒帶著‘九微’,如果只是蘇慕宸的‘飲虹’,我們或可拼盡全力一試,若他今夜是帶著‘九微’而來,只怕我們都毫無活路。”
雷萬青當年還年輕,所以他並不清楚玉閣公子翎的‘九微’究竟為何會讓鬼絲首領害怕成那樣,但是隨後他便見識到了蘇慕宸的‘飲虹’,然後他便看到了沒有‘九微’的寒雙曦冷冽刺骨的眼神和一雙沾滿殺戮的手,那個站在漫天飛舞的絲絃中像是戰神一樣的男人若是有了兵器,誰能奈何?
那時雷萬青的手都在發抖,鬼絲首領卻只是冷冷得扯出了一絲笑意,對他說:“殺了他們,要不然你們以後的日子會活在無盡的恐懼之中。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會希望見到‘九微’的,那太可怕了。”
雷萬青知道鬼絲首領臉上的那兩道傷疤就是二十二年前在長白山上被‘九微’割傷所致,所以當他看到寒憂手上的指環的那一瞬,他就已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寒憂幽幽得嘆了口氣,目光緩緩地移到了雷萬青的臉上,他冷然開口說道:“我問你,十一年前,你親眼見到寒雙曦和蘇慕宸死了嗎?”
雷萬青握緊了拳頭,半晌才緩緩搖了搖頭,然後他便看見寒憂翹起了嘴角,那樣子竟似乎有些高興,然後他便看到寒憂向自己微微彎了一下身子,那模樣倒像是在給自己鞠躬。
沒錯,寒憂的確向雷萬青鞠了一躬,然後直起了身子,聲音清冷地說道:“為你這一句話,我留你一個全屍。”
所以第二天當雷萬青被發現死在自家地牢裡時,下人們只發現他左胸口一片血紅,卻怎樣都找不到傷口,還是薛永安檢視了屍體,在左胸口近心房處發現了一個小洞,這個小洞貫穿了雷萬青的胸膛,從後背穿出,硬生生將他的心穿了一個孔,就像是一枚鋼針透體而過。
“是暗器吧?”在一旁站著的官差說道。
薛永安不答,卻注意到了雷萬青後背上一道極細的滲血的傷痕,那道傷痕自左後背的小孔起始停止在右後背處,薛永安仔細一看才發現雷萬青的右胸膛也有一個前後洞穿的小孔,只是出血量小一直被忽略了。
薛永安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說道:“兵器由右胸口入,自後背繞回,從左胸口心房處穿出。這是當年玉閣公子翎‘九微’的絕技,‘五指絃斷三千痴纏,回頭是岸’。”
“玉閣?公子翎?”
薛永安不答,已被江湖所忘記的‘九微’,只活在上一輩老江湖印象裡的‘九微’,終於以一種措手不及而又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了。
而如今的九微弦主是誰,這恐怕無人知曉。
半個月後,蘇九離和墨長樞終於將杜承修送到了楚江的波痕山莊,儘管波痕山莊的莊主一再挽留,兩人還是住了一晚便辭行上路了。
晚秋的風漸涼了,蘇九離沿著楚江的岸邊走著,墨長樞走在他的身側,蘇九離忽然開口說道:“我要去趟自畫山莊。”
墨長樞沒有言語,只是走快了一步去牽蘇九離的手,蘇九離掙了一下沒掙開便由得墨長樞牽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地走在一起。
半個月前那幅山水畫終於在一盆水澆下去之後顯露了原本的模樣,一個妙齡少女就站在畫的中央,仰頭去嗅枝頭的杏花,這本也沒什麼,可那少女胸前一朵淡紅色的桃花胎記卻讓蘇九離皺了眉,很顯然這畫中的女子應是此時正在深宮之中的德貴妃林晚辭,但是隨著水印顯現出來的落款卻讓墨長樞也驚了一驚——
餘自修贈吾妻沈秋慈。
這實在是大大的不妥,所以蘇九離準備去自畫山莊會一會這位稱德貴妃為自己妻子的男人,自畫山莊的莊主餘自修。
或許他馬上就可以見到傳說中的寒冰閣餘孽,如今鬼絲的首領大人了。
晚秋的風帶來了陣陣菊香,波痕山莊外綿延數十里的白菊正開得熱鬧,墨長樞拈起了蘇九離衣袖處一朵白菊的殘瓣,忽然說道:“你可知最近江湖上最熱鬧的一件事是什麼?”
蘇九離靜了半晌,說道:“自然是枕雲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