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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王安告訴範弘道,陳公公的外宅最近換了一處地方,比原來的更大更好。範弘道心裡就暗暗揣測,看來陳公公在宮裡混得不錯,不知道在本時空還會不會像原本歷史中的軌跡那樣,一步一步踏上人生巔峰,成為獨一無二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太監。陳
炬這處外宅位於萬歲山附近,有小王太監帶路,範弘道直接被引到書房。值得一提的是,這書房與普通文人書房沒有任何區別,而在此讀書的陳公公穿著打扮與尋常居家士大夫沒有兩樣。如果不是知道身份,真看不出這是個大太監。
司禮監裡的太監,起都是太監群體裡的精英知識分子,如果肚子裡沒有點墨水,怎麼與內閣大學士們扯皮?王
安在範弘道面前放得開,但在乾爹面前卻像變了一個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請安稟報。得到允許後才與範弘道一起進去。陳
炬示意範弘道坐下,然後卻開口說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人彈劾,東廠提督太監張鯨與錦衣衛千戶劉守有等人狼狽為奸、擅作威褔,皇爺便生了那張鯨的氣。”
“後來怎樣了?”範弘道趕緊問道。不由他不關心,陳炬提到的這個劉守有就是李氏父女兩大仇人之一,另一個仇家則是內官監監丞趙鑑。
陳公公輕嘆幾聲,“後來張鯨以金銀財寶進奉天子,天子便轉怒為喜,饒過了張鯨。”
範弘道久久無語,這不就相當於收禮受賄然後徇私枉法麼。可這是皇帝啊,名義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九五至尊,一個皇帝這樣做事,收點財物就放人,逼格實在有點低。
不過想起歷史上萬曆皇帝的形象,幹出這樣的事情似乎也不令人太驚奇。不管萬曆天子身上有多少汙水是被文人強加上去的,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貪財愛財。這位天子曾經把上百萬兩白銀埋在養心殿裡,這樣的行為簡直與金銀埋在牆根底下的地主老財毫無區別。範
弘道想的雖然多,但他跟陳炬畢竟還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不適合當面隨便點評天子。所以他明面態度就是不予置評,只是很疑惑的問:“陳公召我前來,又說起這些事,是為了什麼?在下不是御史言官,又不認識張鯨,此事與在下毫無干係。”
陳炬瞥了範弘道一眼,淡淡的說:“若與你無干,那我叫你來作甚?年輕人不用如此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怎麼會跟自己有關係?範弘道一頭霧水,但也只能耐住性子繼續聽。陳公公繼續說:“眼見天子見金銀而喜,張鯨便向天子言及天下財貨之事,並聲稱運河沿岸物產豐饒、市鎮繁華、商旅稠聚,是上好聚攏財貨之地。於
是天子就動了心,在張鯨建議下,決意派內官監監丞趙鑑為主,錦衣衛千戶劉守有為輔,前往山東斂財。畢竟山東有運河經過,距離京師又近。”
範弘道突然就醒悟到,歷史上的萬曆皇帝最令人詬病的一些事裡,就有派太監去全國各地充任稅監和礦監,這次難道就是太監外出斂財的開始嗎?想到這裡,範弘道下意識就嘆道:“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陳炬點點頭道:“天子派內監外出斂財與民爭利,實在有些不成體統,但凡讀書識理之人,豈可坐視不理?據我所知,趙鑑與劉守有兩人要去的地方,就是聊城,至少第一站會是聊城,你還敢說與你無關麼?”
他們要去聊城?範弘道恍然大悟,總算跟自己有點關係了。只是還不太清楚,陳炬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平白無故對自己把事情說一遍就完事了。
“雖然太監斂財之事令人憤激,可在下只是個縣丞,聊城縣掌印之人則是正堂知縣,在下也做不了什麼。再說聊城府縣同城,上面還有知府,在下去了聊城也是人微言輕。”
陳炬彷彿早就知道範弘道會這樣講,迅速的接上話說:“這樣的事情,連我輩身殘之人都看不慣,你們讀書人更應該明曉對錯!你雖然可能做不了什麼,但你好歹也是個署理縣丞,蒐羅些罪狀證據還做不到嗎?”範
弘道稍稍訝異,“陳公的意思,是想讓在下蒐集趙鑑、劉守有等人的罪證,然後交與陳公?”
陳炬步步緊逼的說:“讓你去扳倒他們不現實,但只是蒐集事實,你總能得到吧。身為讀書人,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那也別去談什麼聖人之學了!”這
陳公公拿到了證據還能做什麼,知道點歷史程序的範弘道揣測著,估計是陳炬想要鬥一鬥張鯨。畢竟在原本歷史上,陳炬似乎是下一任東廠提督。範
弘道又想起趙鑑和劉守有的另一重身份,他們兩個可是李家父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