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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志皋這個人,申首輔還是很瞭解的。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會將此人放在吏部左侍郎位置上不動,只圖讓趙志皋佔著位置而已。對申首輔而言,只要不給內閣搗亂又沒
有野心,那就是可用之人,趙志皋就是這樣一個低調的老頭子,比申首輔還老的老頭子。
沒想到這樣的老頭子,今天居然讓範弘道不惜人情的出手幫忙,難道範弘道忽然發了善心,想做一次愛老敬老的好人好事?
申時行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趙志皋確實可以作為折中人選升遷為禮部尚書,前提是能擺平清流勢力的掣肘,畢竟清流勢力向來視禮部為自家地盤,一般不肯相讓。
最後申時行給出了承諾:“老夫可以提名趙志皋給陛下,內廷當是無礙。”難道範弘道來求他辦事,又不是令人為難的事情,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範弘道也起身行禮道:“多謝閣老成全!晚生必不叫閣老難做!”申首輔有點害怕範弘道又會借題發揮失控,趕緊叮囑說:“此事一切有老夫做主,你休得再去攪動風雲!”
“閣老但請放心,晚生心中有數,不會有其他事情!”範弘道也連忙讓申時行寬心,萬一老人家因為不放心而收回承諾,那就虧大了。
就這樣,大明禮部尚書的預備人選,輕飄飄的由著首輔大學士與小小監生商定下來了,而且他們兩個都很有信心。範弘道作為近期的名人,公開動向是很令人矚目的。他去吏部辦手續,都在意料之中沒什麼可說的,然後吃瓜群眾都在期待著範弘道去文選司,他的對頭顧憲成就是文選
司郎中,兩人再次面對面,說不得就要有一番新八卦了。就連顧憲成本人,也在關心範弘道的動向,並暗暗做好了各種應對方案。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範弘道,無論範弘道老老實實辦事,還是再借題發揮故意搗亂,他都有
十足準備,文選司可是主場和大本營,總不能讓範弘道在這裡興風作浪!當範弘道來到吏部前堂時,顧憲成就已經知道訊息了。沒過多久,顧憲成的長隨就跑過來,在門外稟報道:“老爺!眼看著那範弘道去了趙侍郎那裡,並未到文選司這裡來
!”
“哦?”顧憲成稍稍思索又放下了心,不以為意的說:“無妨!你再去盯著!”顧大人很容易就猜出了範弘道的意圖,這無非就是擔心在文選司被刁難,所以要先找一個撐腰靠山。而且範弘道故意公開拜訪趙侍郎就是給別人看的,絕對是以己之心度
人之腹的小雞肚腸小人心思。
過了一刻鐘,那長隨又來了,再次稟報說:“範弘道從趙侍郎那裡出來後,直接裡來了吏部!”
顧憲成頓時愕然不已,這範弘道跑過來一趟,也不辦手續就走了?那他來吏部作甚?要知道,官員遷轉手續是必須要經過文選司辦理的,不來文選司就別想辦成手續。
想了半天,一直到回家,顧大人也沒想明白範弘道的用意。不由得暗暗痛恨,此人就不能按理出牌嗎?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及到次日,顧憲成剛在公房內坐定,還沒來得及處理公務,範弘道就像那天邊的閃電,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
沒想著的時候,偏偏又出現了。顧憲成皺著眉頭,久久的凝視著範弘道,一言不發,只等著範弘道先說話。
範弘道隨意的拱拱手算是見禮,然後開口說:“見過顧大人,晚生今日有件事,需要叨擾顧大人了!”
顧憲成很冷淡的說:“你不過是歷事監生,若是關於你銓敘遷轉之事,文選司裡一干主事便可辦了,不須你站在本官面前。”
“關於在下銓敘,那都是小事。”範弘道毫不在乎的說:“另外有件大事,要與顧大人通通氣。”
顧憲成雖然心裡一再提醒自己絕對不可再小看範弘道,但口氣仍然忍不住嘲弄說:“你一個歷事監生,能有什麼大事與本官說?”
範弘道抖了抖袖子,施施然的說:“禮部尚書虛懸已久,我看這吏部左侍郎趙老大人年高德劭,倒是個合適人選,希望在廷推廷議時,顧大人不要作梗。”顧憲成本來就看範弘道極其不順眼,可謂是厭惡到極點,猛然又聽到範弘道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沒來由的怒氣騰空而起,拍案厲聲斥責道:“混賬東西!你以為你
是誰,膽敢指畫朝廷人事!”
孰可忍孰不可忍,一個卑微如爛泥的歷事監生,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說什麼禮部尚書人選!顧憲成能不生氣麼?
話說來來回回鬥了這麼多回合,顧憲成看範弘道不順眼,範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