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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只能想道,楊家招聘的是西席先生,終究還是要看才華的!範弘道剛才的表現都是歪門邪道,真當這裡是靠臉吃飯的場合?
為什麼範弘道不肯像他們一樣規規矩矩的展示自己才學,用真正的才學來打動楊朝奉?想來想去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範弘道根本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只是仗著伶牙俐齒在這裡投機取巧!也正因為他沒有什麼才華,所以才硬著頭皮說靠臉!
等眾人心裡吐槽完“不知所謂”的範弘道,便一起去看楊朝奉o按說範弘道這種表現,總有點故意搗亂的感覺,楊朝奉作為主人家,總要有所表示,直接將範弘道趕出去也不是不行o
無論範弘道的才華到底有幾分,但剛才出了風頭是毋庸置疑的o把一個出風頭的人趕走,大多數人都是是樂見其成的o
不過讓眾人失望的是,主人家楊朝奉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相反還仔細打量了範弘道幾眼,眼神甚至有一種饒有興致的感覺o
對此眾人只能理解成,楊朝奉這只是類似於看到了滑稽戲一樣的特別興致,終究還是要回歸到正道上來,總不可能憑藉滑稽戲來選拔人才o
兩個問題宣讀完畢,眾人也都給出了各自的答案,於是主持人楊老實便又很直白的說:“面試題目都說完了,請先生們再稍候片刻,我家老爺自有定奪o”
而楊朝奉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思o對他而言,就是七八個裡選一個的問題;但對候選人來說,這是決定未來生計的問題;對四大掌櫃來說,就是內部競爭中誰更領先的問題o
此時王掌櫃已經徹底絕望了,就範弘道今天這表現,哪點像是能被選中的樣子?但王掌櫃也怪不了誰,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引薦範弘道來應聘o
等待主人家做出最後抉擇的時候,前來應聘的讀書人已經開始互相見禮並結識了o
這年頭讀書人都愛混圈子,有同年圈子同門圈子同鄉圈子社團圈子等等o今天共同前來楊家,在讀書人眼裡也能算是一段緣分了,藉機互相結交一下總沒壞處,說不定將來誰就發達了o
範弘道並沒有參與交際,大概是覺得純屬浪費時間的緣故o他看了王掌櫃幾眼,笑呵呵的問道:“掌櫃為何愁眉苦臉?”
“明知故問o”王掌櫃已經心死如灰,懶得應付範弘道,惜字如金的吐出四個字來o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幽怨o
如果不是範弘道事先拍著胸脯保證,他又怎麼會帶著範弘道過來?現在在楊朝奉眼裡,他這如歸客店掌櫃只怕成了極不靠譜之人o
範弘道沒有在意王掌櫃的冷淡,抬頭望天,彷彿自言自語道:“我前面說過,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答案就在其中o
楊家並不是鉅富之家,看來也只能掏出二十兩來請西席先生,但二十兩這個檔次低的不能再低了,能請來什麼樣的讀書人?”
王掌櫃雖然不想再搭理範弘道,但他聽到範弘道的話之後,不知不覺就被範弘道引導著陷入了思考o
範弘道仍然再說:“只有一年二十兩啊,楊員外又想請來什麼樣的讀書人?我看所求無非是裝點門面四個字o”
大概範弘道覺得這樣分析太死板無趣,又換了種玩笑口吻說:“門面就是臉面,所以這次楊員外招賢納士,終究是要看臉,而不是看才華啊o”
王掌櫃覺得範弘道的話過於輕浮,對自己東家不夠尊重,忍不住反駁道:“我們東家怎會如此膚淺?這是要請西席先生,哪有不看才華的!”
“才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值錢了?”範弘道輕笑幾聲,聽在王掌櫃耳朵裡總覺得含有幾分嘲諷o“據我所知,給高官當幕僚的讀書人,多的一年可賺數百兩;去當醫生的讀書人,一年可賺百八十兩;
去教導後進的啟蒙名師,一年束脩最低三四十兩;而那些名士潤筆之資,一次起碼十兩;至於經商的讀書人,我就不說了!”
範弘道又指了指周圍,“然後王掌櫃你覺得,一年二十兩銀子能買來多少才華?三四十歲了,還能為一年二十兩銀子折腰的讀書人,又能有多少才華?”
“你叫範弘道?你今天不也為了二十兩銀子來了,你又有什麼資格嘲諷別人?”忽然有別人忽然插了進來o
範弘道回頭看了眼,原來是先前碰過面的李掌櫃o大概是自己剛才說話聲音有點大,讓別人聽見了,自然就不服氣啊o
有李掌櫃帶頭開了口,便又有一群人在後面喧譁:“範朋友口氣聽起來甚大,彷彿視天下人如無物,可你不也是為了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