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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找曹文儀算帳。”耿於介腳步沒停,直視著前方,心意非常堅決。
“不要去啦!”她死命拉住已經在冒火的丈夫,偏偏拉不住,急得只好從後牢牢緊抱住他腰。“真的,我只是一時嚇到……她應該沒有惡意……”
“我管她有沒有惡意!”耿於介的怒火已經燒燬了理智。
“不要這樣!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我自己會解決!”
情急之下喊出的字句像雷一般劈醒了耿於介。他站定,全身肌肉都僵硬著,塗茹感受得清清楚楚。
“與我無關?”他輕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反問,滿臉不敢置信。
“我的意思是……我是說……”她急得腦筋一片空白,笨拙解釋著:“你跟文儀不熟,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狀況,不要這麼衝動。我、我要冷靜一點之後再跟她談,你如果現在就去找她,會、會變得很複雜。”
耿於介深呼吸著,粗重鼻息清楚可聞。
“我說過了,處理複雜狀況,是我的專長。”他還是很冷很冷的說著,一點溫度都沒有,非常可怕。“而且你有一點沒有搞清楚,夫妻之間非常簡單,就只能有你我兩個人而已,沒什麼複雜的。但如果你到今天還搞不清這件事,還要扯別人進來的話,我看,我需要好好跟你一次說清楚了。”
塗茹嚇得放開手,倒退一步。這個人真的抓狂了。
夜色裡,他的眼眸閃爍著危險光芒,像是盯住了獵物,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步。
“小姐,你沒事吧?”便利商店店員一直密切注意著這邊,此刻探出頭來關心地喊過來:“要不要幫忙?”
“不用!夫妻家務事,請不用多管!”耿於介完全沒有移動視線,依然鎖定著塗茹,頭也不回地吼回去。
認識、結婚至今,她從沒聽過耿於介用這種聲調跟誰說過話,最近這一陣子以來,她真是見識到了他隱藏得很好的另一面。
下一瞬間,她也見識到了耿於介的蠻橫,鋼鐵般的手臂圈套住她的細腰,往車上拖。
她被塞回車上,硬是掃好安全帶,然後他上車鎖門,隨即催動油門,飛快地載她離開。
在空蕩蕩的臺北街頭賓士,過了好幾個路口,塗茹才按著左胸,試圖平緩急促的心跳,一面小小聲問:“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換來斬釘截鐵、簡單到不行的兩個字。
當然不是隻有回家那麼簡單。所謂小別勝新婚,他們……已經不是“小別”而已了。
那一夜,夫與妻、男與女,在睽違了好幾個月之後,重新分享了很簡單的甜蜜纏綿。
也重新宣示了主權、釐清了該釐清的、訴說了該訴說的,整整花了一夜。
之後。他們的關係,又轉變了。
晨光中,塗茹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醒來。
一翻身,手就掛到了床沿之外。這張床真的不大,翻身動作誇張一點,整個人都會滾到床下。
一個人睡都快不夠大了,更何況是兩個人。當她有一次這樣對耿於介說時,她那溫和斯文、談吐舉止都優雅如貴族的丈夫,只是微微一笑,靠過來,提供了一個老套到極點、卻又非常曖昧的解決方案──
“沒關係,你可以睡在我身上。”他這樣說。
分別的這段時間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耿於介變了;而她清楚貼身感受到他的轉變,從那詭異的一夜起;彼時,他堅決地把她硬是載回家,硬是要她留不過夜,硬是要……
想到之後的火辣情景,塗茹翻了個身,把開始發燙的臉蛋埋進枕頭裡。
小別勝新婚的隔日清晨,她堅持要和他一起出門。因為他要上班,她也要呀。
耿於介對著累得直打呵欠、才睡了少少幾個小時的她蹙眉,顯然是很不同意。但他忍住了,沒有多說什麼。
他真的變了。不再試圖主導她的決定,也不再把她當小妹妹。
只是到了傍晚,塗茹好不容易撐完一天下班,準備回家好好補眠休息時,耿於介悶悶的電話來了。
“我今天又耍弄到很晚,之後還要整理一些報告,明天一大早就要用的。”本來早就該完成的,只不過昨天“家事”緊急……“你大概得先睡了,不用等我。”
“呃……”已經坐上公車的塗茹有點尷尬地支吾了一下。“我、我沒有要回去,我現在要回……租處那邊。”
手機那邊沉默了。塗茹只聽見公車引擎的隆隆聲,以及身邊學生聊天的高談闊論。她握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