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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捏著空酒杯,一隻手託著桃腮,紅得發亮的雙唇很潮溼,樣子倦慵得令人愛憐。再強的女人也是女人,也有柔弱倚人的一面。郭煌看得有些發呆。什麼朋友啊、姐弟呀全都變得空洞飄渺,而在他眼前貼他很近的,是一個嬌態畢現的女人,他突然騰起一陣想上前抱住這個俏麗女人的慾望。
汙點 十四(3)
“你很美,尤其是你的身段,太像我臨摹過的一幅油畫了,真是無可挑剔呀!”郭煌不知怎麼就從嘴裡滑出了一句既是感嘆又是讚美的話。
“我真像你油畫上的女人?她年輕嗎?”凌清揚顯得高興起來,她立起身,十分優雅地轉了一個弧度,那低胸連衣裙荷葉似的擺動,白皙光滑的柳肩正好移到郭煌的面前。
“她看上去只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畫家喃喃地說著,他的目光卻被對方左肩胛下蠶豆大小的疤痕吸引住了,像是光潔藝術品上的一處疽疣,他開始用手指輕輕觸控著,想把它拂去。
“你這裡動過手術嗎?”
“那裡原來長著一個小瘊子,老是壓得我走背運,我正想把它割了,你也討厭它?”
“沒有。我只是說,你更像一塊美玉,這叫白璧微瑕。”
“煌弟,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奉承人了。”酒的作用已使凌清揚有些不能自持。
郭煌半摟半抱地把她扶在座位上,並一同坐下來。凌清揚此時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根本沒有放鬆,反而箍得更緊了,郭煌感到那彈性十足的Ru房正碰在自己胸前,一種狂野的佔有這女人的慾望讓郭煌渾身戰慄。當他把嘴唇碰在凌清揚發燙的唇邊時,就像一股怦然而起的烈火,勢不可當地把雙方烤炙得幾乎熔化了。
郭煌乘的是男人長久積蓄的強悍和瘋狂,女人有的卻是無盡的柔韌和深淵一樣的渴求。兩人的衣物不知什麼時候已相互剝去,忘乎所以地翻滾在厚厚的地毯上。
在這場疾風暴雨的癲狂中,凌清揚卻在竭力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她漸漸變得不再那麼強烈呼應,而是貼在郭煌的耳邊,柔聲柔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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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都說畫家全是花心兒大蘿蔔,個個都是大色狼。”
“你看我是蘿蔔還是狼……”
“我在你眼裡可是已經沒有秘密了……”
郭煌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凌清揚一絲不掛躺在身下,活像一隻蠕動的大白蠶,而自己的魂靈和肉身似乎正在極樂的巔峰中四散飛揚。
“那你呢?你卻有秘密在瞞著我……”
“我除了自己的光身子還有啥秘密?”
“那我問你,你櫃子裡的壁畫是從哪裡來的?”
“……”
郭煌這時才彷彿從飄忽不定的深海中浮出水面,他看到對方的眼神是認真的,充滿著誘惑而又難以抵禦。
“我只是受人之託,成|人之事啊……”
“誰會讓你仿這些畫,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面對著一切都袒露給予自己的女人,郭煌覺得任何隱瞞都是一種罪過。
“是一個道上倒字畫的小販兒,這個人我並不熟悉,是透過別人介紹的。”郭煌如實以告,而後又喃喃自語道,“也真是怪事,過去老秦常讓我仿畫,這回倒沒吱聲,不想惹出這麼大麻煩。”
“你惹上了啥麻煩,你說的老秦是誰?”女人緊跟著追問。
“你難道沒聽說博物館發了大案,老秦就是這兒的館長,現在成了懷疑的物件,他可是個好人哪。”
儘管室內光線很暗,郭煌還是覺得身旁的女人突然有些異樣,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絲輕微的顫抖,幽幽的微光中,凌清揚剛剛還柔情蜜意的臉蛋兒上,頃刻多了些冷峻的神情,可瞬間又不見了。
“說說看,這個人好在哪裡?”
“很重情義,不僅對朋友,特別是對女人。”
“能舉例說明嗎?”凌清揚好奇地翻過了身子,兩手託著香腮,一副神情關注的樣子。
“你知道嗎,這老秦年輕時因為失戀,精神上受過很大打擊。”郭煌貼在對方的耳鬢上,像在披露一樁秘密,“為了自己心上的女人,他至今還是單身,誰給他介紹女友,他都像受了侮辱一樣,表示極大的反感,你說女人可以為愛而殉情,而這老頭子也能為情守老,為愛而痴,你說這還不算現今世界上的稀缺物種嗎?”
“這一點你言過其實了吧,聽說他不是招了一個漂亮的館員白舒娜嗎?”
“這是世俗小人的傳聞,他對她從來沒有非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