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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的神色,“這幾天我還是不打擾荊副市長為好。”
“凌董事長,這完全是兩碼事嘛。”劉秘書笑笑,一邊招呼司機駛入一家賓館的大門,他告訴凌清揚,荊副市長明天下午要和一些企業家談舊城改造的開發問題,邀請她參加,今天先下榻梁州賓館休息。
送走劉秘書,凌清揚有些疲倦,她順手開啟了房間的電視,半倚在床邊假寐。
螢幕上正在轉播上午白雲塔的竣工剪彩儀式。只見主席臺上花團錦簇,一對飄在白雲塔腰際的氣球拖曳著長長的綵帶,上書“金塔再現千年雄姿,古城喜迎萬里賓客”,臺下聚集著大批市民和外地遊客,身著袈裟的白雲寺和尚也列隊前來祝賀。
鏡頭開始搖向身著黃緞子馬褂的盤鼓隊,這種號稱“旱天雷”的大鼓擂起來大地都會顫抖,把人的心臟幾乎能震得跳出來。小時候,自己是用小手指尖兒插在耳朵眼兒裡,才敢靠近這鼓聲的。此時,百盤牛皮大鼓已排開陣勢,鼓手個個挺胸凸肚,努著眼盯著那前臺的令旗手指揮,單等他一聲令下。凌清揚細看那個令旗手卻是個不起眼的小乾巴個兒,臉皺得像個絲瓜瓤,身材生得精瘦低矮,一副小老頭的模樣,可身手敏捷得活像只猴子,兩隻眼睛滴溜溜飛轉。看見主席臺的領導已經坐齊,更是越發賣弄,竟然在高高摞起的一對八仙桌上,做了兩個空翻,驀然從背後抖出一面鑲著飛龍的黃緞面大旗,隨風呼啦一抖,鼓手們的鼓槌齊刷刷磕在鼓幫上,隨後爆發出像炸雷般的轟鳴聲,登時把會場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主席臺正中間坐著高個子的荊家農,旁邊正有一個粗壯的漢子和他說話。凌清揚下意識看桌簽上的名字,一時分辨不清,但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到了麥克風前。凌清揚陡然坐起了身,緊盯著螢幕上那張臉,內心一陣狂跳:不錯,這人正是他——秦伯翰!凌清揚一時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鄙夷還是可憐,對方看起來明顯衰老了,聲音也像個破損的留聲機,沙啞而沒有底氣。和他身邊那個端著剪綵紅綢的女人相比,看年齡倒像是一對父女。那年輕女人一頭烏玉似的黑髮,粉白的面龐,著一襲淡青色套裝,那模樣真有些像當年的自己,這使得凌清揚一下子從桌邊站了起來。
螢幕上的畫面一轉,換成了記者採訪,剛才坐在荊市長旁邊的壯漢開始面對鏡頭,旁邊打出了龍海集團董事長的字幕。凌清揚明白,這正是祖文要她找的人,因此分外留心觀察。
“要問我為啥贊助修白雲塔,俺呢,沒有啥文化,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可俺打小就愛爬這白雲塔,在塔尖上抓鳥蛋,朝下撅著小丫兒撒尿,因為這屁股上沒少挨俺孃的巴掌。可一聽說這白雲塔斜了,俺就像丟了魂,這也是咱梁州城的鎮城之寶,說啥也不能倒了不是?再加上如今靠政策好,咱也掙上了錢,修橋鋪路的事兒也應該做,能看著這白雲塔重新露臉兒,叫老外們伸出大拇指誇咱梁州美,真比咱自個兒賺多少錢都舒坦。”那人舌頭長,有幾個音發不清楚,但還是博得了臺上臺下的一陣掌聲。
鏡頭拉得越來越遠,凌清揚極力想記住這個人的模樣,但鏡頭卻轉向了一塊新刻的石碑,記者專門給了一個大特寫,使她清晰地看到了碑文。
汙點 三(3)
白雲塔為國之瑰寶,梁州人莫不引以為自豪。龍海先生與白雲村民世居塔下,為重修寶塔,叩石墾壤,奔走呼號,並慷慨解囊,襄助修葺之業。今使白雲塔重放異彩,世人再睹光華。為嘉許其善行義舉,特刊石昭告,以使人人關心文物以為幸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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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氣沖霄漢的嗩吶齊奏和旱船花轎的熱鬧景象都像無色彩的黑白膠片,在凌清揚眼前劃過。她的目光開始落在床邊自己隨身攜帶的密碼箱上。她十分利索地開啟箱蓋,從夾層中摸出一張照片,放在臺燈下仔細地觀看。
這是一幅手持長柄羽扇的唐代侍女壁畫,侍女的髮髻上不施金翠首飾,也不戴常見的耳環,一雙秀目如秋日中的林泉,加上皓齒蛾眉,朱唇淺笑,顯得率性純真,風韻綽約。侍女上身著荷綠色小袖羅襦,半胸袒露,下穿曳地絳裙,腳踏昂頭重履,通身蟬翼似的薄紗使體態線條畢露。由於宮女用兩隻玉筍似的手指持扇,身體形成自然的S形彎曲,更襯得豐|乳蜂腰,婀娜動人。這幅畫一掃唐人仕女畫以豐腴肥胖為美的畫風,頗有“曹衣出水,吳帶當風”的古風,且線條勁挺利索,手法簡潔明快,看似一揮而就。依凌清揚的眼光看來,此畫的確稱得上壁畫中罕見的珍品。照片的效果尚且如此,那真畫的美輪美奐當然可以想見。
剛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