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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作案人能飛進來。”想著齊若雷,對方那句話冷不丁地從腦海冒出來。英傑破文物案已不計其數,他的經典推理模式是“假定我是作案人”。就是把自己換成犯罪人的角色去模擬作案,重建現場。作案人能把十幾塊切割成棋盤大小的壁畫揹出去,必須同時掌握著庫房門配置的鑰匙。除此之外,還一定有一處暢通的進出通道。倘若對方從正門出去,必然會遇到值班巡邏的保安,具有很大的風險。即令是保安發現不了,那幾條兇狠的狼犬也會嗅到動靜。
門口進不來,從窗戶呢?英傑換了個思路再想。但庫房的窗戶固若金湯:窗外有十二個圓的鋼筋柵欄,窗內焊接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鋼板,況且窗戶裡外均沒有發現任何撬動的痕跡。就在他仰頭看窗時,猛覺有什麼東西掛在了自己臉上,用手一摸,發現竟是幾縷飄動的蛛絲。這蛛絲結得很長,從窗戶上緣扯下來,一直連線到那排鎮墓獸的頭頂,由於蛛絲是新結的,殘留的部分在燈光下發出亮閃閃的光澤。
他有些奇怪,這兩次複查現場,他曾細心觀察過每一個角落,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才幾個小時,竟有不速之客敢在這裡遊蕩。
“飛不進來,能不能從地底下鑽出來。”英傑突發奇想,不知怎麼想起了《 封神演義 》中的土行孫。他一陣興奮,冒出了一個主意。
“小雨,快,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我叫過來!”他回過頭招呼正在拼接剩餘壁畫照片的何雨。今天何雨穿了一套短腰咖啡色夾克,配著白色的牛仔褲,顯得幹練清純,後腦的馬尾辮隨著跑動左右飄擺。
“你們馬上給我停下手中的活兒,想方設法抓些蜘蛛,看誰逮得多,而且要活的。”
“啥時候要?幹什麼用?”幾個隊員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現在就要,誰抓多了按數發給羊肉串犒賞。每個人拎上手電筒,趁著晚上蚊子多,到房旮旯屋犄角野地墳場給我找,抓到了就放在檢測筐子裡,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用途。”
大家走了,惟獨何雨沒動。
“你愣著幹嗎?沒聽明白嗎?”英傑戀著何雨,表面上還端著架子。
“瞎厲害什麼呀?聽不聽人家的好建議嘛?”這何雨生來怕蟲子,她沒敢說,卻憋出了一個點子,“我知道你是想了解蜘蛛的習性,咱們完全可以走個捷徑,找一下黃河大學的劉教授,他可是有名的古生物和昆蟲專家。”
原來何雨心細如髮,她早已把剛才飄落在鎮墓獸頭頂的蛛絲提取在物證罐內。
“好主意,那你就別去抓蜘蛛了,快跟我找人去!”
警察們走後,館長秦伯翰披衣從屋角處踅了出來。這幾天他寸步未敢離開博物館,以便隨叫隨到。這起驚天大案的發生,遠比他最初擔憂的後果可怕千百倍。他的精神幾近崩潰,發案後不吃也不睡,稍有什麼動靜便心驚膽戰。
院內孤月高懸,照著他孑然晃動的身影。從黃河大學考古系畢業,他在博物館已經呆了二十多年了。青年時代的一場愛情變故,早使他抱定了終生獨身的念頭,常年面對青燈古剎,潛心鑽研白雲塔和梁州城的歷史,幾乎把梁州地下開掘的墓|穴鑽了一遍。他好古成癖,已經達到了痴迷的地步,早年醉心收集古錢幣,被齊若雷取綽號秦半兩,這名號不想一來二去竟然傳開了。以後他又專攻篆刻,多年來,他把梁州地下考古的成果用篆刻圖譜記載下來,做成了十幾米長的《 城摞城圖譜 》,這批新出土的壁畫也自然成了他的心肝寶貝,正在被補入這捲圖譜之中。此時,這老頭子看四外無人,先是溜進專案辦公室,偷眼看了一遍擺在桌上的文物照片,繼而躡手躡腳走向白雲塔,消失在黑黝黝的塔影之中。
汙點 五(2)
別看秦伯翰高度近視,可進了白雲塔內卻如履平地。他摸黑開啟了塔下地宮的蓋板,熟練地扶壁沿階而下,不多時已經走到了一處密閉的石門前,隨著手指的按動,兩扇石門竟然忽忽緩緩地開啟了,現出了深不可測的墓|穴。秦伯翰一頭鑽了進去,彎腰弓背,在黑暗中摸摸索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又像鬼魂似的順原路潛回了住室。此時,院內已經有了動靜。
到了凌晨一兩點鐘,捉蜘蛛的偵察員陸續從外邊趕回來,專案辦公室裡頓時熱鬧起來,大家各領了一個編織細密的小竹簍,把逮來的小東西分別放入簍內,蓋上蓋子。黑臉膛的樑子從小愛在河邊捉蜻蜓,樹上粘知了,因此這次捕獲最豐。他特意發動了一班子小孩兒,到古城牆邊的沙丘地上找蜘蛛,這些夜行的昆蟲看到手電光,急速在沙地上跑動,腿慢的很快被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