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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勸慰地拉了李建生一把:“建生,你別吵吵,趙書記讓等幾個月,那你就等幾個月唄,幾個月還不快嗎?”
“再等幾個月?說得輕巧!”李建生酒勁發作,突然仰起脖子冷笑起來:“嘿嘿嘿……”
趙婕趕緊朝大個子吩咐道:“大李,麻煩你扶他到裡屋去休息吧。”
“休息他媽了個屁!”李建生惱怒地罵了一句,又指著趙婕的鼻子發瘋似地喊道,“趙婕,我早就知道,這事你不能給我辦!你說答應我,不過走走好瞧,現在既然不能調轉,這表留它還有什麼用?讓它媽的見鬼去吧!”他抓起那張表劈手就撕。
韓梅上前拉住他的手:“建生,別……”他攔也沒攔住。
李建生把撕碎的表紙揚在半空,然後,步履踉蹌地衝出房門,上了轎車就衝出市區,他喝酒過了量,方向盤都把不穩了,轎車像一個醉漢似地左右搖晃,迎頭過來的一輛汽車嚇得慌忙躲開。過了會兒,車前出現了一臺四輪子,李建生猛一打舵,只聽“咔嚓”一聲巨響,車頭撞到路旁的一棵樹上,戛然而止。
後邊追趕的大個子驚恐地叫了一聲:“哎呀,媽呀!……這下可完了!”
儘管李建生在賓館的表現把趙婕氣得五臟生煙,但是,剛強的縣委書記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她的下屬韓梅面前流淚。夜晚,市賓館院裡很靜,趙婕與韓梅散步走在林蔭路上,趙婕向韓梅講起了她與李建生的婚事。
結婚前趙婕在團市委組織部當幹事,李建生剛剛轉業地方到市府行政科當管理員。那時候這兩個人在一個食堂吃飯,天天都見面,彼此印象都很好。有一次趙婕夜間從外邊回來,被一輛小車撞傷了,車逃逸了,趙婕倒在馬路上沒人搶救,恰巧李建生遇上了,把趙婕送進醫院,並掏錢為她治療。那時候趙婕只是個單身,家人都不在市裡,是李建生在醫院護理一個月。從此他們就有了感情。以後,就私下議定:結婚後要努力學習,加強修養,爭取在崗位上有進步。說不上為什麼,自從那年趙婕透過一推雙考當上了處級幹部,李建生的脾氣就變得一天比一天壞。這時趙婕才發現:男女之間的地位差異了容易產生矛盾。
後來,趙婕被提拔為團市委書記的時候,李建生在市政府行政科,分管維修隊,可就在要提拔他當副科長的時候,維修隊的木材丟了二十多米,科長沒提上,差點捱了處分。
前幾年趙婕來嫩安縣工作,調李建生到招待所當所長,辦公室打算鍛鍊他一段,安排他到哪個局裡工作。可是他工作上大甩手,差點把招待所大樓燒了!說到最後,趙婕傷感以嘆息一聲:“你說,就他這樣的人,安排他到重要崗位上工作能叫人不放心嘛?”
“趙書記,你也是太叫真兒了,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也許他早就弄個科長什麼的當上了。”
“韓梅呀,還多虧沒讓他當什麼科長,這要是給他個小官當,他說不定還要捅多大漏子呢!” 。 想看書來
(1)你在舞臺上可以演周恩來,在生活中讓你當個副省長,你幹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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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人們辦事可謂無孔不入。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你不盯著別人,可別人盯著你呢!就在趙婕與韓梅兩個人走回賓館房間不大一會兒時候,就有人找上了門。
沒等韓梅搭話,一個身穿風衣的人虎步雄風的人幾步跨進,亮起洪鐘般的嗓門兒,親切地叫了一聲“趙書記。”就進門兒了。
如今人們意識變化很大,過去難已啟齒的事情,現在堂而煌之在擺在了桌面上厚著臉皮討要。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不得不叫人歎服!有的人不一定就是盯住縣級領導這個崗位,那個局的頭兒向縣級領導這麼一串,那麼下邊就空出了位置,雖然只動一個人,可不知道多少人也會在瞬間改變命運,哪能不動心思?何況換屆不是動一兩個人的事呀?難怪那些平常窺視好位置的人不想入非非?那些規章制度也許就是老實人能遵守。
趙婕抬眼一看,不禁一陣驚異:“趙團長,你怎麼來這兒了?”
“星星圍著月亮轉嘛。我這個藝術團長不追你這個縣委書記,不是脫離領導嘛?”他一邊說著,伸手脫下風衣,又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毫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看他的樣子今天要促膝長談了。
韓梅給他倒了一杯水,趙婕問道:“現在劇團演什麼戲呢?”
“為了迎接這次換屆,我們安排了幾個文藝節目,有歌舞、小品、相聲,全是反映咱們縣的大好形勢的。”
“你們行動可真快呀!市裡剛剛開會,你們就排上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