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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是麻辣燙?為什麼?
陸勵成嚇了一跳,立即將車停到路邊,剛開始還想安慰我,後來發現我胡言亂語的物件根本不是他,沉默下來,索性點了根菸,靜靜地抽著,由著我一個人痛哭失聲。
“聖誕節的時候,工作那麼忙,他卻特意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到紐約來看我,只為了陪我過平安夜,第二天又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趕回北京。平安夜的晚上,我們在可以俯瞰曼哈頓的餐館吃飯,我們一起在中央公園滑冰,他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在冰上旋轉,我們一起大笑,失衡的時候,他為了保護我,寧可自己摔倒。我不明白,我一點兒都不明白,難道真的是我會錯了意?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陸勵成將紙巾盒放在我手旁,我抽出紙巾又擦眼淚、又擤鼻涕,“他從沒有親口說過喜歡我,可是,我以為他的行動已經告訴我他的意思。他也沒有說過我是他的女朋友,可我以為他已經把我當做他的女朋友。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我一張又一張地抽出紙巾擦著眼淚,“為什麼會是麻辣燙?如果是別人,我可以去哭、去喊,我可以去爭取、去質問,可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以前我難受的時候,可以去找麻辣燙,她會聽我嘮叨,會陪我喝酒,會陪我難過,會幫我想主意,可現在我只能自己問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盒紙巾全部被我用完,我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也終於全部暴露。我沒有風度,沒有氣量,其實,我很介意,我很不甘心,我很小氣,我不是一個能理智平靜、毫不失禮地處理事情的女人。
陸勵成眉宇中有濃烈的不屑,“也許我能告訴你為什麼。”
我用紙巾壓著自己的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
“蘇蔓,你究竟對許憐霜知道多少?”
我閉著眼睛說:“足夠讓我信任她、愛護她。”
“你知道許憐霜的父親是誰嗎?”
“就是許憐霜的爸爸。”
陸勵成笑,“不錯!還有幽默精神,希望能繼續保持。許憐霜的父親叫許仲晉。”
許仲晉?這名字聽著可真耳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陸勵成沒有讓我繼續耗費腦細胞去思索,“我們現在一直在爭取的超級大客戶,中國能源壟斷企業XX的第一把手,光員工就有一百六十七萬人。”
“那又如何?這是北京!掉一塊招牌,砸死十個人,九個都是官。”
陸勵成鄙夷地問:“你到底是不是在金融圈混的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能源對中國意味著什麼?我這樣說吧,許仲晉的簡歷上,上一次的職位是XX省的省長,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他現任的職位比上一次的職位更有權力。”
“什麼?”我失聲驚叫,雖然北京到處都是官,可省長級別的,全中國都沒有多少。
陸勵成唇邊又浮現出熟悉的譏諷表情,“你現在還確定你真的瞭解許憐霜嗎?”
我和麻辣燙認識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急速閃過。我們在網路裡認識,我們非常聊得來,然後逐漸到現實,一塊兒逛街,一塊兒吃飯,一塊兒旅遊,一塊兒做一切的事情。她常常逼我請客,說我的工資比她高。她和我一塊兒在淘寶上購物,只為了能節省一兩百塊錢。我對她衣櫥的瞭解和對自己衣櫥的瞭解程度一樣,她好看的衣服很多,但是大牌的衣服沒有,最貴的一件是三千多塊錢,還是在我的慫恿下買的,因為她穿上真好看。我只知道她在經濟開發區的一家德資公司人力資源部門工作,可她也只知道我在會計事務所工作,她連我究竟是做審計還是做稅務也不清楚,因為隔行如隔山,我懶得給她說,她也懶得聽。反正這些不影響我們一塊兒探討哪個牌子的口紅好用,哪家飯店的菜好吃。
我和麻辣燙都在市內租房住。前年,我爸爸勸我買了一個小單身公寓,麻辣燙說她不想做房奴,所以仍然繼續租房住。後來北京的房價大漲,她就更不想買房了。我沒有去過麻辣燙父母的家,不過她也沒有去過我父母的家。只有一次,媽媽進市裡看我,恰好麻辣燙也來找我,我們三個一塊兒吃了頓飯。畢竟是我們兩個交朋友,又不是和對方的父母交朋友,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詢問過彼此的家庭。我的態度是:對方願意講,我就聽;不願意講,我也不會刻意去追問。麻辣燙的態度一樣,這也正是我們可以如此投契,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從頭回憶到尾,麻辣燙並沒有欺騙過我,她只是沒有說過她是高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