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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醫學上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我覺得原因歸根結底在小憐自己身上,也許她也不想這樣,可她的大腦忠實地執行了她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意願——她痛恨、抗拒來自小秋的腎臟。”
對於父親而言,最痛心疾首的莫過於子女反目、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已經全部遇到,我想說些話,可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他將一本日記本放到我面前,“這是小秋的日記,日記本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她從能寫字起,就習慣於對著日記本傾吐喜怒哀樂,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她出車禍前。”
我心中的疑點終於全部弄清楚了,“許伯伯知道許秋小時候對麻辣燙所做的事情?”
許伯伯沉默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哀慟和自責。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日記本給我?是要我告訴麻辣燙你知道她所承受的一切嗎?你為什麼不親口告訴她?”
“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女兒,特別是今日所有的‘惡果’都是我當年植下的‘孽因’。如果我能在娶阿雲前先和小秋商量,先徵詢她的同意,注意保護她的心理,也許她不會那麼恨小憐;如果我能早點兒發現小秋是什麼樣的孩子,早點兒教育她,也許根本不會有後來的車禍;如果我能對小憐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她的精神不會長年壓抑,也許她的腎臟根本不會生病。我很想解開小憐的心結,可我無能為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和小憐將近三十年的隔閡,不是說我努力就能立即化解的。我把這本日記給你,是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你身上,請你留住她!”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脫去了一切世俗的華衣,他只是一個早生華髮、悲傷無助的父親。我把日記本抱到懷裡,堅定地說:“我會的,因為我也不能再承受一次親人的死亡。”
我和許伯伯一前一後地出來,許伯伯和陸勵成打過招呼後返回了病房。我坐到宋翔身邊,“宋翔,麻辣燙腎臟衰竭的速度非常快,她已經半失明,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她恐怕根本等不到合適的腎臟。”
宋翔木然地看著我,曾經朝氣蓬勃的眸子泛著死氣沉沉的灰色。剎那間,我因為麻辣燙而對他的怨氣煙消雲散。如麻辣燙所說,我們都不是事前諸葛亮,我們只能在當下作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