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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他們宣佈著死亡時間,無數人說著話,我卻聽不清楚一句。
我握著爸爸逐漸冰涼的手,不肯鬆開。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會嘮叨我,再沒有人來逼我相親,再沒有人打電話囑咐我不要熬夜……
不到半年的時間裡,我失去了世界上最愛我的兩個人。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是一個孤兒了。
麻辣燙跪在我身邊,扳著我的臉看向她,“蔓蔓,你還有親人,忘記了嗎?我們說過是一生一世的姐妹,我答應了你爸爸,我就是你姐姐。”
我木然地看了她一會兒,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肩頭,淚水洶湧地流著。她陪著我哭。我越哭越大聲,漸漸地,將成年人的剋制隱忍全部丟棄,像個孩子般號啕大哭起來。
麻辣燙一直緊緊地抱著我,任由我宣洩自己的痛苦和不捨,直至我哭暈在她懷裡。
我剛睜開眼,就有人過來詢問:“醒了?要喝點兒水嗎?”
是宋翔。我問:“麻辣燙呢?”
他說:“她和陸勵成在外面做飯,我負責等你醒來。”
我坐了起來,一天沒有進食,身子有些發軟,宋翔忙扶住我,遞給我一杯橙汁,“先喝點兒橙汁。”
我把橙汁喝完,“我想先洗把臉再吃飯。”
“好。”
我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幾個月來,我也瘦得厲害,下巴尖了,眼睛就顯得尤其大,現在又哭得紅腫,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難怪爸爸看著我的眼神那麼擔憂。我胸中鼓鼓脹脹的,又想掉眼淚,卻立即用冷水潑了下臉,將淚意逼回去。看著鏡子中自己溼漉漉的臉,我手放在鏡子上,指著自己的額頭,認真地說:“你答應過爸爸什麼?你不可以讓他們擔心。你捨得讓他們擔心嗎?”
深吸了幾口氣,我飛快地洗著臉,又梳了頭,把自己收拾利落。
出來時,飯桌上的菜已經全部擺好,我說:“好香,肯定不是麻辣燙的手藝。”
麻辣燙不滿,“什麼呀?每道菜都有我的功勞,蔥是我洗的,姜是我切的,蒜是我剝的。是不是陸勵成?”
陸勵成沒好氣地說:“是的,你的功勞最大。我要薑絲,你給我剁姜塊;我要蔥花,你給我蔥段。說你兩句,你還特有理。”
麻辣燙不滿,拿著鍋鏟想敲他,陸勵成躲到了一邊。麻辣燙邊給我盛飯邊說:“真是做夢都想不到陸勵成同志的廚藝竟然這麼好,他老婆將來可有福了!”
我笑,隨口說:“你不會後悔了吧?”
一言出口,兩個人都怔住,陸勵成立即笑著說:“都吃飯了。”
我坐到座位上,開始吃飯,儘量多吃,不管自己是否有胃口。
他們三個陪著我說話,看我胃口似乎不錯,都挺開心。可等我要第二碗飯時,陸勵成收走了碗筷,不許我再吃,“餓了一天,就先吃這麼多。”
宋翔說:“不要太逼自己,悲傷需要時間來化解。”
我不吭聲,坐到上,他們坐過來,麻辣燙說著他們三個對葬禮的計劃和安排,詢問我還有什麼意見。麻辣燙拿出幾張圖冊給我看,“這是我們選的幾個墓地,環境都很好,我選的是叔叔和阿姨的骨灰合葬,你覺得呢?”
我點頭。他們三個已經考慮到最細緻,我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們,我不知道我……”
麻辣燙“喊”了一聲,“你和我客氣?你信不信我回頭收拾你?”
陸勵成淡笑著說:“我只記得某人說過,不言謝,只赴湯蹈火。”
宋翔凝視著我,沒說話。
在他們三個和大姐的幫助下,父親和母親的葬禮簡單而隆重。
等安葬好爸爸和媽媽,我的存摺裡竟然還剩五萬多塊錢。大姐怕我一個人閒著會傷心過度,所以建議我立即去工作,承諾幫我找一個好職位,我拒絕了她餓好意。大姐勸我,可看著我的消瘦,又說:“是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恢復一下元氣。”
我告訴大姐,因為暫時不打算工作,住在城裡沒有必要,所以準備搬回我和爸爸媽媽在房山的老房子,大姐怕我睹物思人,麻辣燙卻沒有反對。麻辣燙對大姐說:“我會天天去騷擾她,讓她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做了決定,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東西看著不多,實際收拾起來卻不少,我又捨不得扔東西,一個花瓶,一從乾花,都總是有我買這個東西的故事,所以一件件東西打包,挺耗時間的。不過,我現在時間很多,所以慢慢作,邊做邊回憶每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