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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明天註定要挨一箭,朕看不出有何不妥,尤其在你讓朕大失所望的前題下,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囉唆!現在,讓朕命人傳酒菜上來,我們好好聚聚,你也露一手超絕的琴藝讓朕高歌一曲,稍後再陪著朕一起去打獵吧。”
拓跋仡邪想婉謝皇上的美意,“末將對打獵一向不在行,惟恐降低皇上的興致。”
拓跋浚早料及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笑著順水推舟,“的確!朕知道你射人的技術好得沒話說,但換成牲禽後,可能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你就藉此多多練習吧!要不然,丟了這麼一個新娘,你可虧大了。”
拓跋仡邪只好照皇上的意思做。
��稍晚打獵回來,等候多時的竇憲趁著混亂之際,將拓跋仡邪腳邊幾隻吠了半天猶不嫌嘴酸的獵狗踢開,來到馬兒的身邊,以讚歎的語氣道:“好一匹駿馬!莫非就是傳說中將軍自己育種成功的天馬後嗣?”
“沒錯!”拓跋仡邪生硬地回答,靜立一旁等著竇憲打碴。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竇憲全心放在馬上,片刻才微微啟唇,“她想見你,到我的氈帳就對了。”
扣跋仡邪愣了一下,慢條斯理地佯裝與竇憲大談馬經,四下環顧沒人注意他們時,也小聲地回話,“皇上已拒絕我去探視她,而且你的氈帳有衛兵看守。”
“衛兵的事我已打點好,你直接進去便行。”竇憲說完,一手背臀,另一手持著鬍子,連連稱讚馬兒徑自踱步離去,不一會兒便主動纏住皇上,往宴客的氈帳走了進去。
拓跋仡邪故意放緩動作,卸下打獵的裝備交給馬僮,抬腳搔了兩隻搖尾乞憐的獵犬後,若無其事似的穿過魚貫而入的同僚,遠離皇上宴客的氈帳。
當他遠遠見到拓跋演搜尋於竇憲的氈帳前時,詫訝萬分!
“你怎麼在這兒?”面對屬下一向威武不屈的大將軍,此刻的話語聽來有點難為情。
拓跋演將雀躍的音量壓低,微眨了眼報告,“當差的連拉了三次肚子,現在可能第四次了,我好心幫他看門。”說著他將門帳一掀,催促著,“將軍趕快入帳吧!
竇姑娘等您多時了。“
拓跋仡邪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這就是竇憲所說的打點,急忙彎下碩實的身軀,踩步而入,他原以為竇惠會在門口處徘徊,心焦地等著他,不料她卻頭罩著一塊紅絲巾,坐得老遠,幾乎可以說是氈帳的另一頭了。
“惠兒……”他喜疑摻半地大胯著步履,要走上前去親近她。
竇惠緊張地出聲阻止,“別太靠近我!”
“為什麼?”拓跋仡邪不樂地問,仍是節節逼近,“我又不是陌生男子,你披著頭巾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我變得好難看,你不要再過來了!”竇惠細瘦的肩頭一下子被他緊摟進懷裡,任憑她怎麼使力都推不開。
拓跋仡邪語帶譴責,銳利的目光直接射入紅絲巾裡的那雙眼,痛心地在她耳邊說:“為什麼怕我看?對我那麼沒信心?你以為我傻了這麼些年,難道就單為你的容貌?”
竇惠不再抗拒他的擁抱,紅疹滿布的小手這才從袖口裡鑽了出來,輕輕拉掉頭巾後,眼一合,便將頭撇到一旁。
拓跋仡邪目光緊追著她,落在泛著紅疹的臉頰和頸子,不發一語地將她的頭挪了回來,強迫她迎視自己的眼睛。
竇惠眼帶淚光,顫著唇問:“很醜,對不對?”
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拓跋仡邪不禁偷笑了起來,接著以大拇指柔輕挲著她鼻上大小不一的斑點,安撫地說:“的確是沒以前漂亮,但也沒醜到不能見人的地步。”
“可是皇上卻被我的外表嚇到了!他一早突然駕臨這裡,待沒多久,又匆匆離去,躲我像在躲妖怪,不過老實說,我以為身為九五之尊的皇上該是老成持重的,沒想到他那麼年輕,而且出乎我想像的輕浮,還不顧我個人的意願,亂掀我的頭蓋,被我嚇到算他活該。”
竇惠愈講愈氣憤,整個臉漲得像紅豬肝,惹得拓跋仡邪呵呵大笑,因為他終於明白皇上打著什麼樣的歪主意了。
“既然你提到皇上嘛,我就得感謝老天的老排,更該感謝那些蚊子和跳蚤及時讓你變個臉,否則往後抱著你上炕的人是輪不到我的。”
竇惠身子一僵,仰頭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拓跋仡邪傾頭以額抵著她的,低聲說:“解語花誰不愛,如果皇上對你一見鍾情的話,你想我還有一丁點機會嗎?”
竇惠一臉凜然,“當然有!我